两艘小船看起来很普通,但在全泳这种老户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来历。
一艘是那边老刘家的,去年老刘得了重病不适合打渔之后,这船就交给了他儿子,但孩子懒,出船不是很多。另一艘则来自于不远处的朴家,这船倒是正常使用着。
但问题在于,朴家和老刘一直不对眼儿,而且还曾打过架。当时打得血头血脸,两家人就算捕鱼的时候也绝不可能靠这么近,像是兄弟俩。除非是外人驾驶这两艘小船,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外人看不出这一点,但全泳这样的本地户看这个,就好像村里人看邻居家的汽车一样,哪家是啥样一眼就看出来。
“这俩船有点不对劲。”全泳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将船向前划,而后面两艘船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根据这速度,等真的能追上的时候,只怕是也已经接近了两国边界了吧。
就这样不徐不疾地划船,到了接近边界不到一里地的时候,全泳将小船系在了岸边,三人下船貌似到附近山林里闲逛。这山林里头没什么人,一般只有一些偶然的驴友或城里活腻了的,到这里闲走两步。
也走不远,因为山脚下过了河就算是出了国,不准越境。
拐弯之后的乌伦河虽然不宽,但是两岸却隔绝了两个国度。不远处的拐弯处有边防士兵把守,虽然只是象征性的威慑,但还是没人敢胡闹尝试越境。
所以全泳引着路,带着韦世豪和李文韬沿着河边走,但却没走太远,最终在河滩边一簇较为茂密点的树林后停下。面前就是拐弯之后的乌伦河,对面就是外国,而树林隔断了不远处边防战士的视线。
这时候,原本跟在身后的两艘船也靠岸了,这跟踪的意图就太明显了。也无所谓,因为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
两艘小船上一共下来了七个人,一条小渔船确实装不下。这七人看上去认识,但却又像是两拨人马。因为其中一艘上的三人和另一艘上的四个人说话不多,连下船后行走时候也自然分成两部分。
四人一伙儿的打扮像是一群旅行者,其中两个还背着鼓囊囊的背包儿。四人都是男人,走路的架势如风似火,行色匆匆。
那三人一伙为首的是个女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说不上多好看,但气质非常不错。瘦高的身材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短袖,下身是同颜色的七分裤。脚下踩着双轻盈舒适的羊皮鞋子,走起路来颇有一番风韵。
这女人的眼神很媚,眉心中还有一道暗红色的竖纹,或许是一道胎记。
身边两个壮汉一左一右,一看就是扈从的身份。
两拨人时不时会说句话,但不多。他们的速度也非常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韦世豪他们所在的位置,相隔只有三十来米。
一下来来了这么多的不速之客,而且从面色就能看出不怀好意,可韦世豪却很淡然地站在河边,似乎胸有成竹。
对方是七个人,而韦世豪身边却只有李文韬和全泳,并且全泳在岸上的格斗能力并不强。
而要是逃,已经没退路了。背后是陡峭的山坡,韦世豪铁定没那些练家子跑得快;对面则是三十多米宽的乌伦河,而且逃过去就算是越境。至于来时的路,这不已经被七个人给堵住了。
可此时的韦世豪就是不在乎,反倒似乎有点乐。
那四个男人之中的带头的是个圈嘴胡子,半厘米的胡子茬让他显得非常粗犷。这家伙笑起来有点吓人,嘴巴咧地非常大,而且满嘴的大黄牙。
他搓了搓满是老茧的双手,咧嘴笑道:“韦老板,我也是这几天才听说你的大名。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板,竟然能和奇天宇的死亡有关。”
“你是谁?”李文韬声音沙哑的问。
那人露出大黄牙狞笑道:“贱名不足挂齿,你只知道我们几个是干刀口舔血生意的就行。当年奇天宇和我有点交情,我现在替他来讨笔账。”
没等韦世豪这边说话,那边那个瘦高气质女已经冷笑起来:“帮他讨账?无非就是抢钱罢了,说那么好听干什么。”
这女人说话很柔,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再加上那双妩媚的眼睛,以及眉心一道恰到好处的暗红竖纹,让人觉得此女一身天生的媚骨。
大黄牙不以为意,哈哈笑道:“无所谓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想要奇天宇的宝藏,当然,韦老板本人也得值几个钱。抓了你之后,让你的典当行给汇个两三千万不算多吧。”
顿时身后的三人也都乐了起来。粗犷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张狂语气,这显然就是一股杀人越货绑架勒索的强盗啊。
这些人确实也曾和奇天宇认识,只是现在人家已经不为了奇天宇报仇,只是为了钱!钱!
难怪慕容小树也说,奇天宇当初看似风光,但败也败在交友不慎上。朋友太滥太杂,交大黄牙这样的朋友只会坏事。
“那你又是……”韦世豪问那个女人。
只是不等她回答,李文韬反倒首先说:“从这位的面貌来看,怕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狐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