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峰身后不远处,一个面目阴鸷的年轻公子,正双手抱胸半靠在栏杆上,双眼中满是讥嘲地看着黄奇。
黄奇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他也是刚刚进入云鹤楼,只是在上楼的过程中看到了李子峰,所以才走了过来停在那处,似是准备等待李子峰。
在听了黄奇刚刚拒绝李子峰的话后,却是忍不住直接出言讥嘲道。
“高峰。”李子峰闻言转头望去,瞳孔猛然一缩,紧紧盯着那阴鸷公子。
在他的眼中,这名唤作高峰的男子似乎是一名非常危险的人物。
“没想到这一次如此难度的任务,竟然还会有新人参加。”高峰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真是有趣,我更加期待起……啊!”
咔嚓!
他依着的那处栏杆,似乎是因为年岁久远变得老朽不堪,在他身体重量的压迫下不堪重负,直接发出一声脆响从中断裂,猝不及防之下,高峰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噗通!!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落在了一楼大厅,砸垮了一张放置着水果点心的方桌,大量的鲜血自他身下渗透出来,向着周围蔓延而去。
“啊……!!”顿时下方一片惊叫声。
“怎么回事?!”李子峰也被这一突发情况给弄懵了,趴在栏杆上望着趴在血泊里的高峰。
“这高峰是什么人?我看李兄似乎很是忌惮他啊。”黄奇站起来走到李子峰身边,望着混乱的下方淡淡道。
这栏杆自然就是他弄断的了,分出的神魂子体轻轻一劈,那足有碗口粗的圆木栏杆便直接断裂了。
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相应的代价,那高峰既然敢当着他的面叫他蠢货,自然也应该做好承受这代价的准备了。
另一方面,黄奇也想看看这些经历了多次任务的人,到底有何神异之处,结果没想到高峰连一个普通的武者都不如,只要是步入后天的武者,在遭遇到他那种情况后,就算不能瞬间反应过来使得自己不掉下去,最起码也在半空中能做出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啊。
没想到竟是后脑勺着地,一下子就给摔死了。
黄奇虽然没有去感应他身体各方面的波动,但是从地上那出血量就能推断出高峰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众多的护卫已经涌入了大厅,开始维护起现场的秩序起来。
“高峰是一个疯子。”李子峰沉声道。
“疯子?”
“没错,他与我们不同,这个吊坠对我们来说是恐惧,是噩梦,而对他而言,却是快乐的源泉所在,他喜欢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把任务当成了挑战与享受,并且极度痴迷。”
李子峰眉头紧皱:“而且最恶劣的是,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将本应该可以轻松度过的任务搞砸,刻意加大难度,害死了好几个与他参与任务的同伴,此次有他参与,真是……哎。”
难怪李子峰对他如此忌惮,黄奇安慰道:“他已经死了,李兄不必在意他了。”
李子峰摇摇头,说道:“黄兄,你错了。”
黄奇微怔,这时下方又是一片惊呼之声,他循声望去,只见趴在血泊之中的高峰,竟然支着身子,从血泊中慢慢地爬了起来。
这种出血量,他居然还没死?
黄奇眉头一皱,神魂感应之下,发现高峰那原本正在不断虚弱的各项波动,此刻正慢慢回复了上去,血污下那道被瓷器碎片划伤的伤口,也正在迅速愈合当中。
狠狠地甩开旁边想要搀扶他的护卫的手,在侍从的带领下,高峰向着云鹤楼的后院走去换洗衣物了。
看出了黄奇眼中的疑惑,李子峰苦笑着解释道:“如你所见,我们这些人,只能在任务中死去,我曾经尝试过多种方式自杀,想要逃出这种恐惧,结果除了让自己遭受了一些疼痛外,根本毫无作用。”
原来如此。
结合现在所得知的种种信息,黄奇已经明白了李子峰等人存在的意义。
他们就是被某个存在挑选中,刻意栽培的种子,类似于牲畜一般的存在,待到成熟后便直接收割,在这过程中,还未成长完毕的牲畜想要得到解脱,自然是不被允许的了。
那高峰行径如此恶劣,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早就被李子峰他们想方设法给干掉了。
这时,两大一小三道身影走进了一楼大厅内,正是在外面玩到现在的黄真与胡大力他们。
“大哥,下面这是怎么了?”黄真很快跑了上来,望着下方正在被清理的血污惊讶的问道。
“没事,有个人不小心摔下去罢了。”黄奇随意回道,目光突然一凝,对着黄真道:“你胸口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细细的红线挂在黄真的脖子上,伸进了他的衣领中。
黄奇清楚地记得,黄真脖子上可从来没有佩戴过什么饰物。
“我胸口上什么时候挂着东西了?”黄真疑惑地低下了头,看到那红绳后顿时一脸惊讶:“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到我身上来了。”说着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