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商阵中转了一个小时,白丈和尹无伤仍旧是毫无头绪,不要说出路,他们连阵法的运行轨迹都没有摸清。
那是一座完全超出他们师徒二人能力范围、或者说是理解范围的法阵。就好像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面对哥德巴赫猜想,内容完全超纲,是一道典型的扣分题。
而且最让白丈困惑的是,这个参商阵明明就是在他的小樊笼阵的基础上进行修改的,为什么他反而会觉得如此陌生?
“师父,我感觉这参商阵根本没有出路,好像一只巨型铁桶。”
尹无伤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白丈这次没有答话,他开始尝试着去和那两个压阵法宝进行沟通,作为白蛊楼一派祖传的镇派法宝,自然有其非比寻常之处,轻易不会被他人收服。
果然,白丈很快感应到了那两大法宝的气息,他心中一喜,暗想,祖传的东西就是靠谱。
然后他循着那两道熟悉的气息,踩着特定的步法走了过去,不过出现在他面前的……
仍然是一条死路。
两大法宝的气息没错,但它们的立场变了,它们已经和阵法完全融为一体,配合得也是十分默契。
它们释放气息把白丈吸引过去,好像就是为了特意告诉他这个事实:呐,咱们已经叛变,在新的阵法里过得很开心,可以发挥出比以前强一千倍的威力,新主人的实力更高、更快、更强……简单来说,简直可以刷得你一根毛不剩,所以你懂的……
白丈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接受到这些信息,他只知道此时自己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原来修行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都是这么现实和残酷。
石林矗立、烟雾缭绕,宏大磅礴的法阵气息,无声无息地运转循环,永不止息。
“师父,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尹无伤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恐惧。
“嗯,为师听得到。”同样感受到了绝望气息的白丈终于接了一句。
“师父,你找到破阵的方法了吗?”尹无伤问。
“暂时还没有,而且刚刚我发现,那两尊法宝也……抛弃了我们。”白丈语气中带着一些艰难的意味。
尹无伤那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师父,实在破不了的话,我,我倒有个办法,但是需要师父首肯。”
白丈道:“无伤,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这种古板的思想?你有什么法子尽管用出来,俗话说,弟子不必不如师,你若能破了这阵,为师只有为你感到欣慰和骄傲,而不会怪你。”
“弟子明白了。”尹无伤道。
“那你的法子是……”
只听尹无伤大声叫道:“郭先生,求你放我们出去,这阵我们破不了,您赢了!”
白丈:“……”果然还是跟他断绝师徒关系推三徒弟上位吧,太特么丢人了。
话虽如此,白丈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期待了一下郭大路的回应,如果无伤这个“办法”有效,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这个什么参商阵硬破是没戏了,要想走出去,说不得要动用自己的本命蛊,但真到了那一步,他和他郭道友之间可能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郭大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郭先生,您听到了吗?郭先生?”
尹无伤又叫了几句,依旧没有回答,好像人已经离开。
“师父!”尹无伤心里隐约感觉到一缕绝望,“郭先生他好像已经走了。”
白丈斥道:“无伤,你这算什么办法?郭道友布下这座大阵,是为了考验我们师徒二人的阵法本领,这才哪到哪,你就跪地求饶?”
“可是师父……”
“你别说了!”白丈打断徒弟的解释,然后掏出了白木鼎。
“郭道友,老夫得罪了。”
白丈从白木鼎中放出一条小白蚕蛊,白蚕爬出木鼎后,身体开始急剧变长、变大,三分钟之后,赫然变成一条长达二三十米的白色巨蟒!
白蛇王蛊,白丈的本命蛊。
白丈伸手向前一指,喝道:“动!”
嘶嘶嘶……
白蟒昂首蹭地而行,白丈紧随其后。
本命蛊一出,不仅要破了这参商阵,势必还要跟法阵的主人一较高低,不然就会留下影响终生的破绽。
白蟒在阵中没有爬太久,较量的机会就出现在眼前。
两根粗圆的石柱嵯峨高耸、槎枒似剑,一道气势丰沛的剑意,盘旋在双柱中间,似乎已等待多时。
白蟒一对明亮如灯笼的眼睛盯着剑意看了许久,然后“嗖”地一下蹿起,凌空张开血盆大口,竟要将剑意吞入腹中。
刷!
剑意落下,白蟒被一分为二,斩成两截。
“郭大路!”白丈吐了一口血,凄厉地叫了一声,然后晕倒在地。
……
已经回到住处的郭大路,转头朝无垢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