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不覺得有誰能讓自己仿佛喪失理智一樣得去愛,但如果看著順眼的話,“容遠”也不介意結婚生子。在眾多對他示好的女性當中,容遠經過冷靜而客觀的選擇以後,在準備進一步加深關系的名單中列了幾個備選,俱都是溫柔大方聰慧知性的a市名媛。
只可惜,這個好似加持了幸運光環的人生,在這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已經或即將成為人生贏家的時刻,被一場天外流星打破了所有的美夢。世界百分之四十的人類都變成了喪尸,其中多數都是老人,也就是基本上各個行業和國家政府都失去了掌舵者;再經歷了最初的混亂、恐慌、傳染以後,如今剩余的人口不足十之二三。在這個所有生產分工越來越細、越來越精密的時代,所有的產業鏈形成一張相互勾連的網,任何一個環節的斷裂產生的波動都是影響巨大的。因此在這混亂的環境當中,所有的生產機構都癱瘓了,國家機器當中也只有少數 隊還保持著運作,並且影響力變得越來越大。
明白了這個自己在警惕的危險來自何處以後,容遠稍微放松了一些。在他心中,最危險的生物一直是人類,喪尸什麼的,只是要打殺的一種怪物而已,倒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看了看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門——這個“容遠”的手段比較極端,不僅用桌櫃之類的大型家具把門堵上,甚至還用融化的某種金屬把門縫都封死了,還墊著厚實的地毯和被子,盡量不讓室內的氣味或聲音傳到屋外,引來喪尸圍堵。
容遠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居高臨下地,看著外面地獄般的場景。
他所在的這間房子大約有四五十層的高度,離地面少說也有一百多米。地面上來來往往的“人影”也看不太清楚五官動作,但那黑紅色的血跡和舉止的僵硬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距離最初的喪尸異變已經一個半月了,街上幾乎看不到活人,只有喪尸在茫然地徘徊。有些地方大概還有活人生存著,成堆的喪尸密密麻麻圍著,里面的人怕是已經凶多吉少。
不管是原來還是現在的容遠,都沒有悲天憫人的情懷。本來見死不救還要被《功德簿》扣功德,但那前提是“有能力救助而不救”,他現在的情況,正好也算是“沒有能力救助”的類型,《功德簿》把契約者看得比普通人重要多了,也不會強逼他去冒死救人。
放在窗邊的收音機“滋啦滋啦”的響著,有宣傳逃生策略的,有指引人們去附近安全基地避難的,也有各種求援信號。城市早就斷電了,維持這個古舊的收音機依然運作的是“容遠”以前存下來的干電池。不過數量有限,他每天只開一小會兒,此時容遠卻沒有關閉的打算。
這個世界的“容遠”在這一個半月中並沒有出門。在最初有很多人充滿恐慌地逃出城的時候他沒有跟上,在人們有組織地大規模出逃的時候他也沒有跟上,在後來 隊搜救的時候他還是沒有露面,“容遠”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是有計劃的,他不願混在一群驚慌失措的豬隊友中間,期望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而順利逃生,也不願在某個並不安全的“安全基地”中謀取個地位然後恐慌地猜測那一天會被喪尸圍城。a市的地理位置臨海沿河,四通八達,過去是糖國的黃金地段,現在卻是再惡劣不過的環境。周圍方圓百里,就沒有人少一點的地方,也就意味著,這個城市是糖國“喪尸災害”最嚴重的區域之一,再堅固的堡壘,安全系數都是有限的。
有很多人成群結隊的逃往都b市,但那也不是容遠的目標。他預備前往m省,那里地廣人稀、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糖國有幾個大型的軍工廠都建在那地方。而且值此之際,人才對于那里來說算是珍貴資源,不像a市b市,逃難的人太多,不容易出頭不說,名如草芥也很有可能上層輕易拋棄。
在喪尸出現的最初,錢、房子、豪車對普通人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容遠迅出手,用自己名下的兩套房子和新買的那輛跑車為交換,讓一些人給他主動跑腿弄來了很多物資。然後就閉門鎖戶,依靠那些物資渡過了這一個半月,在這段時間里,除了必要的逃生準備,他吃掉了平時三倍的食物,將身體鍛煉到了極致,並且一直在練習各種搏斗技巧和逃生技能。容遠很清楚,以他原來做慣辦公室的身體,貿然跑出去很可能被喪尸一爪子撓死,在不做好準備前,他並不介意一直藏著。
如今,食物幾乎快要吃完,也到了他要離開的時候了。
樓下客廳里,擺著一個龐然大物,這是原來的“容遠”為自己準備的逃生工具,是他一點點親手制造出來的。
容遠撫摸著它,最後檢查了一遍所有的細節,然後帶上少量的必需品,拿起一把凳子砸碎巨大的玻璃。伴隨著漫天玻璃碎屑閃耀的星光,他站在窗邊,縱身躍下!
巨大的滑翔翼在他身後展開,猶如展翅而飛的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