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願拿到秘藏盒,並且在被發現之前就逃出了喀尤爾公司,一切看上去都那樣順利。但當我想要把資料轉交給有能力處理它的人時候,才發現,在這個星球上,喀尤爾公司的能量已經滲透到如此之深的地步……不,一個星際公司未必有興趣千方百計的掌控比丘星,只是當他們發現我的所作所為之後,輕易就把所有我能求助的高層全都變成了他們的人。
比丘大神保佑,我意外地發現了他們的埋伏,在被完全封鎖之前誤打誤撞地逃出了比丘星。喀尤爾的部隊一直在背後追殺,我一路逃亡,在穿越一個陌生蟲洞的時候擺脫了追兵,誤闖入地球附近的星域。最後我根據從公司內部得到的星圖在水藍星降落,遇到了你。
我看到了你的故鄉,容遠,她是如此的美麗、寧靜、又生機勃勃,雖然環境惡劣,壽命短暫,體質孱弱,但地球人依然非常努力的生存,尋求著更大的突破。他們不應該被這樣像試驗品一樣被豢養和對待,理應得到更好的。如今任何一個縱橫宇宙的星球,在最初也都是這樣的弱小和努力。
我想幫助這個星球上的人們,但也清楚自己做到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麼微小。我是如此的愚蠢笨拙,有限的能力承載不起這麼宏大的心願,即使掌握了喀尤爾的罪證,但我也不清楚該怎麼去利用它,我不知道在聯盟是否有可信任的、沒有跟喀尤爾勾結的人,也不知道當世人知道喀尤爾的所作所為後,是會憤怒攻訐它、摧毀它,還是會因為事不關己依然把它當成他們的英雄。
那時我迷茫又痛苦,看不清未來的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不是還有意義,直到我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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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進食很少,在長久依靠各種營養劑來提供身體所需能量的過程中,他的消化系統早已經大幅度退化了,過多的肉食會給他的腸胃帶來很大的負擔,尤其是像這種未經仔細烹飪和煮到糜爛的肉食。
所以他裝模作樣地吃了有他兩根手指寬的一小條肉片以後,剩下的都讓魯耶扔給他的生化獸,同時也是他最強力的打手。
魯耶照做了,看著那群似人非人、猙獰恐怖的怪獸爭相撕咬著肉塊,藍色的液體四處飛濺,將它們染得藍瑩瑩的。魯耶的種族血液是紅色,因此面前的場景並沒有讓他覺得“血肉橫飛”,但依然有些不舒服,看了兩眼,魯耶就皺眉轉身離開了。
在他轉身以後,一只埋頭吞咽的生化獸忽然抬起頭,盯著魯耶背影的雙眼中冒出嗜血的紅光。它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聲,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因為沒有得到命令而放棄,低頭繼續進攻面前的食物。另一只生化獸不小心越過了界線湊到它面前,被它一爪子拍飛出去,半個腦袋都爛了。那只生化獸趴在地上嗚咽片刻,腦袋上肉絲和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不過片刻就恢復原狀。它沖著前者低吼兩聲,不過最終還是覺得食物比報仇重要,換了個地方繼續開吃。
魯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一場官司,不過跟在博士身邊的這些日子里,每一次看到這些改造的生化獸,他都覺得毛骨悚然。雖然有博士的命令約束,這些家伙從來沒有發生過無故傷人的事件,但魯耶依然對他們充滿警惕,在它們面前從來沒有真正放松過。
或許是物極必反,*孱弱的博士格外偏愛這種*強大又殘暴的種族,這些生化獸如此,魯耶自己也是如此,還有他私人豢養的幾只寵物,都是某個星球上立于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哪怕都被關在籠子里,那種眼神依然讓無數人恐懼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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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懷疑,我的朋友。你的偽裝無懈可擊,我最初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你的身份。在離開地球以後,我才漸漸察覺到這一點,不過並不是你犯了什麼錯,而是因為,你對星際航行,對聯盟,都知道得太少了。有些問題,對任何在一個有能力進行星際航行的星球上長大的孩子來說都是常識,當你表示不解的時候,對我來說,就像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喝水一樣不可思議。
然後,很抱歉,我試探了一下。果然,對于我沒有跟你說過的部分,哪怕再尋常,你也一無所知。之後我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這個答案更加匪夷所思,但我覺得這才是唯一正確的答案——那就是,你是一個真正的水藍星人。
雖然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得到了一艘飛船,也學會了比丘星語,但除此以外你對星際的了解不比一個嬰兒更多,這也是你第一次踏出母星航行。
所有的疑點都迎刃而解,你一定難以想象我當時有多麼震驚,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由衷的佩服。依靠屈指可數的一點情報、一艘並不熟悉的飛船,你就敢闖進漆黑的宇宙,踏入陌生的星域,我不知道這個宇宙中還有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做。在我平庸而安逸的前半生中,盡管有無數途徑保障安全和旅途舒適的方式可以輕松地進行星際遠航,但我甚至連自己的星球另一半都沒有試圖了解過。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缺少時間、缺少金錢、缺少機會,但看到你,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