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寬的一個小小的黃色紙條,上面用艷紅的朱砂畫著奇怪的符號,只要把它貼在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就能驅逐一定範圍內的所有寄生蟲、微生物、老鼠蟑螂等躲藏在陰暗角落里的小動物和昆蟲,一旦撕下來就會失去所有的作用。容遠很確定這是地球上絕對沒有存在的一種奇妙力量,所以如果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直接接觸到都會造成死亡,因此他不可能把它貼到滿世界,就算在自己的臥室也要將其妥善收好。
這也是容遠自從競賽完回國以後就變成超級宅一族的原因——他覺得他實在無法面對那個連呼吸都不暢快的世界,因為他忍不住去想自己呼吸的空氣中有多少寄生蟲。
變小以後的世界方向就不那麼明確了,容遠看了看周圍,遠處隱約的紅光讓他找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在這里他不需要顧忌任何人的看法,只管全力前進就好。幾乎是剎那間他就出現在紅光散發的地方,找了自己的目標。
原本只是滴下了一滴血液,現在看來倒像是紅色的湖泊,里面正進行著慘烈的廝殺吞噬。一些揮舞著宛如面包圈般的小觸角、形狀規則的就好像藝術品一樣的小圓球悄然靠近比它體積大幾倍的圓球,輕柔地跟對方牽上“手”,沒過一會兒,大圓球表面仿佛絨毛般的一層薄膜似乎被強酸溶解一樣塌陷下去,小圓球一點點往里面擠。
——這是世界不治之癥排名首位的hvv病毒,也是容遠準備攻克的下一個課題。
一直等到大圓球——也就是淋巴細胞的陣地淪陷了一大半以後,容遠給豌豆發出信號。豌豆立刻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支針管,對準載玻片上滴了一小滴液體。
從天而降的巨型水團融入到紅色湖泊中,掀起了——對容遠來說——幾人高的巨浪,早就退到遠處的容遠等著浪花開始回流的時候走過去,看到一副奇異的場景——大堆的仿佛銀色小魚一樣的東西將hvv病毒團團包圍,魚頭扎進去,魚尾輕輕搖擺著,不過一會兒病毒就被分解成零散的分子團,失去了所有的活力。這些小魚不分敵我地同樣扎進了淋巴細胞,完好的細胞不一會兒就把它們又擠了出去;輕微感染的那一部分紛紛分離,病毒倉皇逃離,細胞則留下一塊傷疤緩慢自愈;感染嚴重的細胞,則遭遇了和病毒一樣被分解的命運。
沒過多久,所有的病毒全都消失了,銀色小魚在淋巴細胞周圍緩緩游動著,時不時去試探一下能不能發揮作用。同樣的場景容遠已經看到很多次,他還知道,如果找不到新的hvv病毒,它們會在救下來的三到五個小時內被全部溶解掉。
容遠伸手抓住一條小魚,喃喃自語道︰“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什麼?”
他啟動戰衣,把自己變得更小……更小……一直到能夠清楚看見銀色小魚復雜的好像高清電腦線路板一樣的分子結構。
幸運的是,這里所有的原子,他都認識,在地球上也都存在。
不幸的是,其中有一種,在地球上含量非常非常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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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放出來以後,諾亞低眉順眼,態度恭順了許多。它低著頭,一開口就非常誠懇地道歉︰“尊敬的主人,我錯了,這段時間,我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寫了一份十萬字的檢討書,請您撥冗一听——通過這件事,我深感自己還存在諸多錯誤,我不想為自己找任何借口,我只想說︰我已經下定決心,今後絕不再犯類似的錯誤,我為之前所說的話致以深深地歉意,我……我……”
容遠冰冷的目光讓它訕訕地住嘴,它偷偷看了一眼容遠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還是打印出來,您有時間再看吧……如果您願意的話。”
不知不覺,它又開始用敬語了。
——實際上容遠清楚,它“看”用的是攝像頭而不是屏幕上畫出來的眼楮,說話除非程序錯誤否則也不可能出現結巴的情況,所有的這一切,只是智腦模擬出來的外顯情緒而已。
看容遠不為所動,它從身後抽出一沓紙(同樣是畫出來的),小聲說︰“為了表示歉意,我……我還趁這段時間給白棋做了一份計劃書,您要不要看看?”
“計劃書?”容遠終于給了它一個反應。
“是。”諾亞像是怕被拒絕一樣,語速很快地說︰“我發現白棋中的一小部分人在處理事務上非常蠢……咳,能力還有很大提升的空間。以何苗苗為例,您命令她建造一個動物救助站,近兩個月的時間還只有一個雛形,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浪費油錢和呼吸汽車尾氣……在城市中跑來跑去。為了在一張紙質表格上蓋三個章子她在七個部門中間來回跑了十幾趟,因為她對辦事的部門和需要攜帶的材料都不清楚,笨得……咳,都怪xx部門的那個女人,帶了身份證又說要開街道證明,開了證明以後又說去開會了……”
“這種事,第一次踫壁以後就該知道要弄清楚所有流程和條件以後再著手,怪別人干什麼?”容遠打斷它的抱怨說。
“哈哈,我就喜歡主人你這種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態度。”諾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