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逃兵,新24师的政策一向很仁慈,该罚的罚、刚打的打,情节严重的就枪毙,但是除去应有的惩处,不会给他们增加额外的痛苦。
可惜了,李九斤他们身上还背着部队和地方上几十条人命,自然不能归类于普通的逃兵,赵诚亲自下令,把原定的枪毙改成了绞刑,而且得在绞刑架上挂个几天示众。
吃断头饭的时候,三个逃兵禁不住相互埋怨。话里话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不是害怕暴露就行踪,刚才一交火就应该把藏在背包里的给冲锋枪拿出来,真要是那样,哨卡上的民团团丁和警察压根拦不住自己,甚至能把他们吓跑也说不定。
见到这几个怂货死不悔改,老虎一脚踢飞了他们面前的饭碗,让人向拖死狗一样把三个逃兵拖到绞刑架前,然后亲手给套上了绞索。
人被吊死时的样子可不怎么好看。李九斤他们也是一样,浑身上下不住的抽搐,舌头吐的多长,眼珠子也有爆掉的趋势,更糟糕的是,三人都失禁了,屎尿混在一起顺着裤管往外淌,弄的周围一片恶臭,味道要多恶心又多恶心。
弟兄们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对于朝自己人开枪的家伙,没有人会生出怜悯之心,除去厌恶还是厌恶。特别是那些从71团3营7连出来的人,当初因为出了逃兵,7连被取消番号,军官或转入补充团或是被塞进了后勤单位。事情过去几年了,依旧有人在背后说闲话,老7连的兵,恨透了李九斤他们。
办完正事,还有一些手尾要处理,一堆战利品等着分配呢!
保安团的人生怕东西被新24师这些过江龙给吞掉,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一边守在那些走私货旁边不愿意挪动步子。弟兄们也眼巴巴盯着那些东西,照师里的规矩,这种剿匪行动是有奖励的,数额和战利品数量挂钩。李九斤他们带回的棉纱布匹有十几垛,这些都是大后方的畅销货,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金银细软和十几头运货的骡马,折成大洋怕是得有四五万,就算师里拿大头,每人弄点烟酒钱总是没有问题的。
赵诚没让弟兄们失望,也没叫保安团吃亏,他按照“道上”的规矩,选择了论枪股分钱。
刚才师里用了四个步兵连、一个六零迫击炮排外加一个装甲车连,而保安团那头是一个加强连,算下来的话应该合成八股,也就是说,分出五千块大洋的财货给保安团那边就成。
当然,考虑到这桩买卖毕竟是守卡的团丁们发现的线索,该有的奖励自然不能少,老赵大手一挥,缴获到的枪支弹药也划给了他们。六响转轮在黑市上能卖到30块洋钱,十响毛瑟得值60多块,一来一回相当于又给了保安团那边三百多。
按说这份分配方案还是不错的,里子面子的全都兼顾到了,但是保安团上下明显面有不豫之色。
当兵的眼皮子浅,认为财物上头他们理应到手的更多。特别是藏在货物里头的白面和红丸,整整八袋子,怕是得有六十多斤呢,光是那两件白面(一件为700两)便能值个四五万,所有东西加在一块,肯定得十万大洋朝上跑。现在就分六千块的东西来,还说是按枪股分的账,这是笑话大家伙不会算账还是怎么的?!
保安团那些军官也是一脸的犹豫,刚才进攻时弟兄们都是出了死力的,光是阵亡的就有七八个,算上之前的那些受伤的,钱少了根本摆平。再说,这次和走私客交火的队伍一共三家,这就意味着有一帮大爷甚至县里的大佬都会设法从中分一杯羹,天晓得能给大家伙剩几块钱下来。
不忿归不忿,可是却没有人敢跳出来和赵诚谈条件。国军里头向来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赵诚肩膀上扛着亮闪闪的金板子,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根本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
眼看着新24师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保安团那边再也忍不住了。带队的团总跟手下人商量了几句,随即壮起胆子走到赵诚跟前,中规中矩的行了个军礼,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赵长官,算账的时候好像漏了点东西,夹在行李里头的红丸和白面好像没给折算进去。刚才部队的伤亡可是不轻,要不您再赏点……”
“红丸、白面?!”
赵诚顿时就是一愣神,刚才自己的注意力不是太集中,所以算账时有些心不在焉,藏在行李堆里的那些个害人玩意还真给漏了。
“说个数!”赵诚也懒得去计较,索性让对方直接开价。
那团总咬了咬牙,好半天才报了个自以为合适的数字:“15000块大洋,东西和现钱都成。少了这个数,卑职和县里头也没法有个交代。”
赵诚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默默估算了一下价格,晓得对方没有多要,他揉了揉眉心,随即吩咐老虎:“把所有骡马都留给保安团,然后再分三分之一的棉纱布匹给他们。至于那些红丸、白面,通通给我烧掉。”
老虎的动作很快,转眼就把财物分配好了。那些红丸和白面则倒进了路边的一个土坑里,弟兄们还在上头倒了些汽油,一来能烧的快一些,二来可以防止有老烟鬼打那些残渣的主意。
烈焰燃起,黑灰和烟尘腾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