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二旅的首战,最终以日军的全线撤退而宣布结束。
“日军遗尸四百余具,另被击毁击伤坦克27辆、汽车43辆、大炮3门。”张伟有些兴奋,首战大捷,对他是个不小的鼓舞。
旅参谋长邓修竹倒是淡定的多,日军主力已经在山下安营扎寨,想来接下来的几天必会有一番大厮杀,刚才那一仗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后勤派人去看了,有两辆几乎是完好的,四辆坦克只是伤了履带和负重罗轮,还有几辆连夜抢修一下也能派上用场。有几辆卡车也是好的,估么着是因为鬼子忙着逃命,自己放弃的。”刘富贵对死掉的鬼子不感兴趣,他在盘算着弄些战利品填补亏空。好家伙,就刚才那阵炮击,生生干出去两千多发炮弹,老家伙肉疼的不行。
张伟挠了挠头说:“提到坦克,刚才那一仗还真给我提了个醒,家里的坦克必须立刻撤走。山上缺少这些这家伙闪转腾挪的地方,要是叫人家摸到跟前一锅端了,那才真是冤枉。”
龙陵这头的坦克不算少,林林总总有六十多辆,几乎是苏联军队一个坦克旅的配备。真要是因为疏忽大意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歼敌人数再多,东川那边的弟兄们也会把大家给骂死。
“全都撤走!?”邓修竹有些犹豫,大战在即,却把火力最强的部队放走,他总觉得不太甘心。
“山地要塞的防御作战,本就是以步兵和炮兵作为主角,坦克部队至多作为移动火力点。咱们家底薄,不能拿命根子和人家拼消耗。”张伟解释道:“更何况怒江南岸还有十多架战斗机配合作战,只要日本人不是把缅甸的主力全给调来,就凭着咱们手头的力量也能和他们好好掰掰腕子。”
“我看这样办,美式坦克全部撤走,意大利货也是一样,就留下刚缴获的日造九七式。”刘富贵斟酌着说道:“能动弹的组成一个分队,那些动弹不了,拖到要塞区里,改造成固定火力点用。”
见到两位老大拿定了主意,邓修竹便没再多说什么。安排人手去收集战利品,派卡车给一线补充物资弹药,最关键的是,得把伤员接下来。
今天日军没有对田头要塞构成什么威胁,可是依旧有人挂彩,一问原因才知道,有个新兵无意中引爆了一颗手榴弹,要不是身边的老兵动作快,大半个班的弟兄就得当烈士。队伍里新手多,出点事情也是在所难免。张伟没有骂街泄愤,只是给每个守备点都挂了电话,无他,让各家在开总结会时给弟兄们都提个醒。
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旅部一干大佬这才坐下来饭。一人一碗牛肉米线,然后每人还有一小碟麻辣牛杂和一份咸菜。比起国内绝大多数部队来,边防二旅奢侈的有些作孽,但相较于东川那头,只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饭食而已。
张伟吃相不是很文雅,这货向来喜欢把饭菜拌在一起吃,用他的话说,这样不会浪费油水。刘富贵也是一样,在重庆养出来的那点富贵气,一到前线就丟的干干净净,吧唧嘴、打嗝,怎么舒坦怎么来。
左右也没有外人,哥几个都光着膀子,连平日里极重军容风纪的邓参谋长也是一样,天热,指挥部所在的地堡闷的人发慌,再那么多穷讲究,十有八九得把自己热死。
菜不错,可惜没有酒,而且现在就算有酒也不能喝。刘富贵平日里喜欢在晚饭时喝上一杯解解乏,现在只能换成普洱。张伟喝不惯这种苦苦的玩意,和邓修竹一人弄了瓶美国可乐。去缅甸拖洋货的人没少往回倒腾这玩意,要塞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见天的开洋荤。
匆匆填饱肚子,张伟和邓修竹就回宿舍睡觉去了,只留下刘富贵在值班室守着。要塞区各个守备点基本上也是一样的安排,前线部队有三成兵力负责警戒,后方部队是两成,防止日军连夜偷袭固然重要,养足精神更加重要,否则至多两三天,部队就会被拖垮。
似乎老天爷看不惯边防二旅如此清闲,下半夜的时候,麻烦来了。前线部队报告,第六军的溃兵三千余人已经陆续抵达要塞区的外围,这帮家伙急着逃命,非要从要塞区里“借道通过”。
弟兄们自然没兴趣和他们打交道,毕竟这帮家伙刚把66军坑的不轻。更重要的是,当初布置防御工事时,各个守备点都埋下了大批诡雷作为杀手锏。这会要是让“外人”破坏了雷场,等日军进攻时,少不得要大家的血肉来补上这个窟窿。
一边要借道跑路,一边高举着闲人免进的牌子,唇枪舌剑、各不相让,渐渐的,两边的火气越来越大。终于,雷区附近响起了枪声。
如果是在白天,如果大家都心平气和,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那一枪是有人在对天鸣枪。可现在是午夜,尽管有不少人打着火把,光线依旧不足以让大家弄清周边的情况。
“敌袭(狗日的下黑手了)!”第六军和边防二旅的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眨眼间,枪声便如爆豆一般响起。相较于溃兵那边乱七八糟的动静,边防二旅这头则要有序的多。步枪点射,捷克式和冲锋枪压制,迫击炮组则连着打出了一长串照明弹,把阵地前方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