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会上,九个弟兄成功和心仪的姑娘牵了手,当中自然不包括周大参谋长。这小子有句口号:“不将就!”
赵诚却对这种屁话不以为然,他和蒋委员长的某些观点颇为一致,委员长说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赵师座的原则是宁可有过错、绝不有错过。相亲么,不处一处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进入八月中,雨季已是尾声,晴朗的日子多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日本人的飞机。
越南河内的军用机场离着昆明实在太近,直线距离不过555公里,随着大批兵工企业的到来,昆明成了日军轰炸机部队仅次于重庆、成都、西安外的重点关照对象。
新24师去年曾经向滇军提供过一批高射炮,但因为性能和数量的关系,前后只击落击伤日本轰炸机各一架。现在日本人改变了战术,要么高空投弹,要么挑那些防御薄弱的地方下手。滇缅公路处处都是好目标,这帮家伙根本就没缺过撒野的地方。
8月14日,日本飞机又来了。他们出动轰炸机27架,先后投下各型炸弹171枚,致城内军民死伤48人,大批房舍在轰炸中化为灰烬。城外西南联大的校舍也毁了大半,二十几个暑期护校的师生非死即伤。
说来也巧,西南联大刚撤销(泸州市)叙永分校,分校学生原本就是定于14号回本部报道的,结果半道上接到东川大学合作办学的邀请,一众师生临时改了行程,这才幸免于难。
得嘞,原本是来考察合作办学条件的,现在更不用走了。其实在东川呆着也好,山清水秀不说,粮食供应也有保证,看着赵诚这个土财主,老师们至少不用为养家糊口费心劳力。当初西南联大因为经费紧张,宿舍是土墙茅草顶结构,只有教学楼和实验室才是土墙铁皮顶结构,夏天热、冬天冷,遇到下雨就不得不停课“赏雨”。
赵财主的东川大学就不一样了,钢筋混凝土的教学楼,青砖黑瓦的宿舍,一些重要的实验室都防空洞里,教学设备和图书馆的藏书量比清华大学那种老牌院校还要强一些。最关键的是师资力量,波兰的、法国的、捷克的、意大利的,工科的教学水平在全亚洲都屈指可数。
这些文化人有个好处,只要是能摆出能让他们服气的事实来,就没多少人会继续搅毛。西南联大那边统一了思想,东川大学更是分分钟搞定了其他事项。
合作办学就不能不确认管理层的事情,赵诚没兴趣掺合一帮文化人的活,他坚持让联大的梅贻琦校长继续主政,其他事情由专家教授组成的校务委员会协助办理。
至于新学校的名字,大家觉着西南联大就挺不错。东川(镇)大学这个名字忒土了些,让人听起来还特么以为是所骗钱的野鸡学校,趁着第一届学生有几年才能毕业,赶紧改校名了事。
至于教职员工的待遇,好办,中央的拨款不算,新24师每月补贴每名教授六十元、副教授四十元、其他教职员工十二元。在校学生不仅免学杂费,每天还提供中饭和晚饭,按月发于零花钱两元。
这钱不是法币也不是半开,而是索伯特银行发行的银行卷。因为金库里有大把的黄金、银元和外币做后盾,银行券的信誉相当不错,按照昆明金融市场的行情,一元银行卷大约折合银元一块一毛。鉴于国府金融政策的调整,银行卷现在只向在银行里存有黄金、美元之类硬通货的客户发放,再有就是新24师自己系统内的官兵,可是私底下使用这种票子的人很多,据说远比法币和银元受欢迎。
联大不少教师在老校区是要自己租房的,半平方丈(约5平方米)的陋室居然得法币二十四五元,那些拖家带口的自然要租的大写,五口之家每月在房租上的花费最少也得七十元上下。不少人口多的教授和老师们都在靠卖家当过日子。
学生们就更惨了,虽然学校食堂靠着东川每天拖过去的一车做免费伙食,但仅有中午一顿,早晚只提供杂菜汤作为补充。不少男学生饿的眼珠子发绿,一到饭点就守在大小饭店的门口,与乞丐一起争抢客人留下的残羹剩饭,为了能填饱肚子,所谓斯文也顾不得了。
一天能有两顿免费饭,再加上两块钱的零花,说不得丰衣足食,但是安心做学问还是有保证的。
赵诚不是救世主,他信奉的是不劳动者不得食,甭说是一帮大学生,就算是师里收养的那些孩子照样得干活。鉴于读书人还很少,老赵还是给了优待,那些底细清楚的男学生都兼职成为辅导员,督促孤儿院的孩子读书人字;女学生们则在服装厂帮忙,每天一个钟头,算是让她们提前熟悉社会。
七七八八算下来,新24师养着的孤儿难童有四千多人,其中十三岁以上的有一千五百多;陕州那边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字。为战死的弟兄们续绝嗣也好,为民族保留元气也好,反正每月不过五六万大洋的开支,掏也就掏了。
现在又多了西南联大,在校的学生有六千多,加上教职工得有小七千。这帮人的胃口可比那些小娃娃大,加上补贴给学校的经费,每个月没二十万根本扛不住。
每月部队的正常开支是七十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