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凌晨1点,突击队顺利抵达鸡公脑,因为卡车上装着大批九四式轻型坦克,沿线的几处日军关卡都没做盘查就直接挥手放行。
一直等到部队做好伪装,赵诚才算松了口气。弟兄们都带着变造的证件,就是在真货上换了自己的照片。只是因为时间紧急,那些证件都是从用的池田旅团那里收集来的战利品。突击队最大的破绽就在于池田旅团根本就没装备坦克这种高级货,如果有任何一个哨卡进行盘查,突击队就不得不进行调头跑路!
向四周派出侦察兵和哨兵,赵诚径直钻进一辆九四式坦克里,虽说空间小了些,可胜在安全、还能防止被人听到呼噜声。每逢大事有静气,老鸟和新兵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大战来临前能吃饱睡足,武汉突围后就没怎么打仗,可赵诚欣喜的发现自己这项本事居然一没丢。
一连几天都在奔波,这一觉睡的异常香甜,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电讯兵送来一叠抄报纸,除去战区司令部的敌情通报,还有侦察兵们通过步话机发回的信息。这会对第34师团的围攻已经开始,日军已经被压缩在南北长五公里、东西宽15公里的包围圈内。李觉部预备第9师正在收复南茶罗,正向毕家猛攻,介子坡、坑口冷一线均发生激战,李觉部第19师也抵达土地王庙,正在向泗溪攻击前进。
现在上高方向满是日本人的飞机,像苍蝇、想马蜂,一边猛烈轰炸中国军队的阵地一边寻找着独立混成第20旅团的踪迹。仗打到这个份上,大几千机动兵力却不见了踪影,园部和一郎中将不着急才是怪事。
读完敌情通报和侦察兵们的报告,赵诚又研究了一遍从池田旅团那里缴获来的文件,他突然意识到日军的指挥体系似乎有问题。池田少将的信息来源是11军司令部,他的地图上并未标明第33师团已经回到原驻地,这就是说,园部和一郎中将也不清楚第33师团的兵力部署情况。
中国军队经常有人因为派别之争而对友军见死不救,难道日本人那里也有这种状况?!赵诚有些疑惑,可只有这种理由才能解释日军现在一团糟的现状。很可惜,现在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而且就算能够证实,能用上这种级别的情报唯有罗卓英司令或者薛老总。突击队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等待,只要33师团不离窝,大家就得老老实实的睡大觉。
吹牛、打开电台收听敌情,因为实在无聊,赵诚还破例允许弟兄们整了两口小酒。整整一个下午,从南昌方向飞来的轰炸机群足有十二批,加起来恐怕不下一百四五十架次。想来34师团那里已经发现自己遇到了麻烦,否则日军航空兵根本不会这么激动。
因为是在敌后,生火做饭成绝对是一种奢望,不过弟兄们还是设法弄了些热食。办法很简单,把冷水冷饭放在饭盒里,下面点上四根蜡烛进行加热,十来分钟就能吃上热饭菜。赵诚的晚饭要奢侈些,老虎他们带着洗过的黄芽菜和葱蒜,再切上几块煮过的咸肉和冷饭一起煮,那滋味简直比下馆子还要好。
侦察兵的待遇就差了些,万年不变的罐头和饼干,因为都是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干活,漫说点蜡烛,就是抽口烟都是奢望。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部队路过灰埠(以出产石灰闻名)每个人都带了一小罐生石灰,先在地上挖个小坑,然后倒一点冷水和生石灰进去,最后把罐头和水壶往里一丢,几分钟后就能吃上热食。
晚饭前李有财发来电报,下午他派人在华阳村那边找到了池田旅团的密电码本。通讯兵和南昌方向取得联络,以旅团部无线电分队遭遇袭击为理由,成功的让日本人空投了六部大功率电台,这会正在忽悠园部和一郎中将给他增援点炮兵上去。不过李有财对此并没有报太大期望,这也就是有枣没枣捅一杆子试试。
24日晚,日军电台里可谓热闹非凡,74军不断派出部队向毕家庄发起突袭,34师团司令部、锱重堆积场和师团野战医院都多次遭到袭击。大贺茂中将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的部队已经陷入重围,现在能帮上忙的只有池田旅团,只要两支部队能够会合,战场的主动权就还在自己手里。
大贺中将亲自草拟了给池田旅团的求援电报:“我部正在进攻上高,请速来参战!”
池田旅团代理指挥官李有财回电:“我部正在围攻福建山第19集团军司令部,请贵部设法向我方靠拢。”
大贺中将:“部队陷入重围,看在天照大神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李有财:“薛岳也在罗卓英的司令部里,请你们再坚持一下。”
大贺中将那个气啊,池田旅团为抢功劳还真是不管不顾了,可特么74军都打到师团指挥所外头了,再等下去自己非变成俘虏不可。自己搞不定,就得让老板出面协调,大贺中将一封告急电报直接发到了汉口第11军司令官园部中将那里:“我部已陷入重庆军四个军兵力的合围中,部队多次突围未果、现已就地转入防御,师团指挥所已多次遇袭,参谋长樱井德太郎接战中重伤。”
言辞恳切,一句关于求援的话都没提,可是师团参谋长都在战斗中重伤,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