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公路被封锁前于璐就安排人在缅甸开设了不少新买卖:渔业捕捞公司、汽车装配厂、运输公司、罐头厂、畜牧公司。这些公司规模大小不一,注册用身份证件都是通过黑市上收购来的,单从注册信息上来看,根本没有人能够和国民政府拉上关系。女王大人亲自对公司运营做看“指导”,无非是争取贷款、力争把本金投入降到最低,万一要打仗,不管是一把火烧掉还是怎么着都不至于太肉疼。
赵诚安排了不少个矮人黑的弟兄前往这些公司打工,比如汽车装配厂和运输公司基本上就都是自己人,这些弟兄们边工作边学习缅语,借着各种机会熟悉当地的道路人情。
公司总体的来说搞的不错,以渔业捕捞公司为例,什么双拖网、多层囊网拖网、密眼衬网,反正现在没有什么法律制约,那些船长都是怎么能提高产量就怎么整。七八条二百吨的渔船天天都能满载而归,货物少部分在码头上销售,其余货物直接送进自家的罐头厂。
至于罐头厂,他们通过贿赂搞定了驻缅英军的后勤部门。在各种肉制品里死命放味精、那些供应高层的提供里还暗中加了些罂粟壳,所以口味那是相当的好。单靠英国军方那点订单和本地零售根本消化不完工厂的产能,那些没有添加什么乌七八糟调料的好玩意都被留了下来,这东西放个一两年又不会坏,直接运到公司在缅北的仓库里就行。
英国人禁止军需物资通过滇缅公路运进中国,可是民生物资根本不在英国和日本的协议之内,赵诚还钻了个空子,比如在境外铸造的(手榴弹)铸铁弹体、迫击炮弹体,都是一车一车的往回运。英国佬“非常诚实”的执行着禁运协议,但是对于规定之外的东西他们根本懒得去管,盎格鲁-撒克逊血统里那种与生俱来的教条这会显得是如此可爱。至于那些本地出生的官员,只要红包足够,漫说是一些打擦边球的物资,就算是再重要的军需物资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赵诚不是那么分不清轻重的人,既不让“朋友”难做,也不让自己的利益受损,他只要多弄些车皮就行。军需物资不让过畹町桥,那么就在缅甸一侧屯着,火车不够就用轮船。日本方面闹不清货主是谁,只知道这里有阿根廷人、瑞士人和土耳其人,甚至还有意大利人,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的货物往边境运。当然,只要不到中国境内,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于是,在各方的沉默中,滇缅公路中国一侧慢慢多了不少大家伙,美国的推土机、挖掘机,还有被小型船舶的构建,都乘着公路不那么繁忙时在往大后方运输。新24师老部队的训练有李有财负责,张伟在筹建和滇军合股的新部队,周易负责东川的老窝,只有赵师座闲着没事干。去长沙拜完码头后,老赵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签字,然后就是锻炼身体和下部队视察。
所谓视察就是刷存在感,无非就是和基层官兵聊天、握手顺道吃个饭什么的。赵诚口袋里有自家银行印的票子,还有于璐从国外运回的近百吨的白银和墨西哥银元,都是那时候金银比价在1:100时换的,所以发红包时根本不心疼。每个连队都加发一个礼拜到一个月不能的“菜金”,在训练场上表现优异的士兵至少是两块大洋赏钱,带队有方的连长、排长都是法国手表……不管老赵走到哪,官兵们都会热烈欢迎。
队伍看完了,家里的筑路大队没理由不去溜达一圈。都说劳动能改造人生,这帮子前土匪似乎过的还不错。当初荡平各个山寨时,赵诚就让人对俘虏做过清理,大小头目通通枪毙、作恶多端的枪毙、强奸过妇女的枪毙,加上去年暴动时处决又处决了一批,剩下的人都还算是老实的。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筑路大队的逃跑率比国军一些部队的逃亡率还低。负责看管他们的官兵给做了解释,能做土匪的都不会是什么富裕人家,能在土匪窝里吃香喝辣的更轮不到老实人,所以在那些前土匪的眼里,在筑路大队干活比在家还舒坦,能吃饱穿暖、能有个安身地方睡觉,不用担心被老大杀掉立威、不用担心被老百姓割下脑袋去领赏、不用担心被抓去卖壮丁,更何况从年中开始,每人每月还有4块法币的零花钱。到哪都是干活卖苦力,干嘛不挑一个稍微舒坦的地方。
赵诚不是法官、更不是什么圣人,没兴趣挨个去判断这帮前土匪是不是赎清了自己的罪过。把筑路大队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后,由这帮人自己决定去留。
条件算不上优厚:“合同一签两年。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干十天休息一天;每个月按五块大洋的标准发放工资,扣去伙食费外一年估计还能有几十块钱的富余;受伤致残的,一次性发放两年至五年工钱。”至于那些不愿意干的,拿上20块法币当天就能回家。但是比土里抛食强上许多,给新24师扛活又没有交税这一说,所以在昆明一带隐约也能算的上是铁饭碗。
因为害怕有人听不懂,赵诚让人把招工条件用几种方言土语又重复了一遍。操场上一片死寂,新24师向来喜欢用铁血手腕对付山贼土匪,这在湘西、滇北一带根本不是秘密,而且这帮前土匪是亲眼见过赵诚指挥士兵把成百上千的土匪钉死在十字架上,天知道赵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