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刘福贵找人把招牌换成了霓虹灯,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好奇怪的名字,大家只知道这是法属摩洛哥的一个地名。没等众人缓过劲来,刘大老板突然宣布酒吧里的物价涨了。看着新出来的价目表,不管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是俄国人、德国人,都无一例外的骂了街,在卡萨布兰卡里一小杯威士忌的钱能在外头喝上一瓶,连苏打水都卖出了红酒的价格。
好在老客有优惠,凡是在酒吧里买过情报的家伙都能在结账时打九折,那些在老板那里买过两次以上情报的人则是八折,这让大家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今天,酒吧的黑板上又挂了出来。拍卖会:四十万美元,鱼雷。
妈的,这是在抢劫!外交官们和那些情报贩子愤怒了。要知道一枚重型鱼雷才一万五千美元,这个老家伙居然敢要一百万,黄金做的么?!
可是在场的各路人马都不敢擅自做主,尤其是英、法、德三国的眼线。潜艇战快把英国人的狗脑子给打出来了,几乎每天都有几千到几万吨的物资沉入冰冷的大西洋。因为想省下更多的吨位进口原材料和武器,帝国政府已经宣布禁止进口香蕉之类的非生活必须品了,据说禁运物资的名单还在继续增加,天知道还会有什么东西从英国人的饭桌上消失。
按照以往的经验,卡萨布兰卡出来的东西都比较要命,真是什么新武器,闹不好就能改变欧洲的战局:不是德国人困死英国人,就是英法联军把第三帝国的海军打成土狗。
这次比上回还热闹,军统的人给戴笠抢了个靠前的好位置。戴老板接着信时正在理发,因为害怕耽误事,剪了一半就冲出了理发店,紧赶慢赶总算没迟到,他往周边一看,不少面孔都很熟悉,几大强国的领事和大使一个都没缺。连周至柔也来了,这会正端着杯法国红酒晃悠的正开心。
老戴心说:我了个去,委员长办的圣诞晚会都没这么热闹,有头有脸的外国使节都到齐了吧
酒吧里的座位已经满了,伙计开始关门落锁,拍卖会不结束,就是着火了都不能开门。
等在座的都买了酒,老刘才宣布拍卖会开始,不少熟悉的老外都在起哄,刘老板还真是会挑日子发财,连这点小钱都不肯放过!
刘富贵却懒得理他们,开什么玩笑,楼上楼下两百多个座位,这一来一回最少是三四千美元的收入,有钱为毛不挣。今天的小费不少,看来得有二百美元,都够曹二宝他们一天的伙食费了。老刘拿出杯子,亲手倒了杯啤酒,清了清嗓子说到:“低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一万。三十秒内没人加价,出价最高者就胜出。诸位老板,请吧!”
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德国人和意大利人没做声,法国人和英国人也没打算先开腔,至于苏联人和美国人纯粹是来打酱油的。眼见没人出价,刘福贵却自顾自的倒计时,仿佛没注意到今天有可能流拍。
“三十一万!”谁都没想到,最先出价的居然是芬兰人。
靠,大哥,你是哪一头的,大家伙有些发愣。芬兰人和德国的关系不错,和英法走的也挺近,唯独和苏联人不太对付,可特么他们能用鱼雷对付苏联人的坦克么?!
“三十二万!”法国大使赶紧加了一回价,天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不喊一嗓子总觉得不踏实。
“三十三万!”跟着开腔的是瑞士人。他们连条鱼雷艇都没有,难道是准备做二道贩子?吃瓜群众一肚子的疑惑。
“三十四万!”德国大使没到场,今天负责喊价的是使馆的武官。
正主发了话,无意于是一道战争宣言,英国大使顿时吼了出来:“四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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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有人喊一次价,戴老板的心脏就忍不住抽抽一回,又多了一千美元的税,再高点、再高一点。
出价还在继续,刘富贵不紧不慢的提示大家价格:“站在是六十七万美元,有出价更高的没有,没有我可就落锤定音啦!”
“七十万!”这次看来是有人急眼了,估计是政府给的预算不够。“七十一万!”这次英国大使亲自上阵了。
“七十五万!”德国使馆的武官也也不甘示弱。
“八十万!”这次出价的是个陌生面孔……
周至柔一直跟在委员长身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他依旧看的热血沸腾,这他么是在说美元么?就是一次一万法币都是大数目啊!
价格最终落在了一百零九万,德国人成了赢家。德国大使馆的武官大步走道吧台前,一口喝干了被子里的啤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瑞士联合银行的本票递给刘富贵,一百一十万美元!得,还得找一万美元的现金给他。
刘富贵从放小费的大罐子里掏出一枚崭新的银元扔给德国人,示意对方找东西撬开来,又比划了一下后头的包间……
德国大使馆的气氛有些凝重,武官想死的心都有了,银元里字条上只打印了两句话:鱼雷的气压应当在潜艇内重新测量,否则会影响鱼雷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