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接着道:“至于黄金白银还有铜钱,一律运到长安送进国库,此乃世俗钱财,本王随手可赚……”
李冲还是有些不乐意,搁着这货的意思,是把整个宝藏全拉到主公家里,主公钱财越多他心里越爽。
韩跃自然知道他心中想法,不由再次笑骂一句,呵斥道:“勿要啰啰嗦嗦,赶紧带人干活,这宝藏里有金银几百箱,铜钱几万箱,我怕尔等半个月也运不完……”
说完此话,抬脚向前,看这走路架势,竟是要自顾自离开。显然他并不担心李冲和战士们的忠诚,完全不害怕他们会贪污宝藏里的财富。
李冲看到韩跃抬脚要走,下意识上前追了几步,愕然道:“主公,你这是要回长安?”
“不,我要去洛阳……”
李冲一怔,满脸不解。
韩跃目光悠悠,眺望整座龙门石窟,忽然语带深意道:“洛阳向佛之风太重,须得想办法缓缓,本王心中有个构划,要到洛阳城里实施!”
李冲身为家臣,可以询问所有机密,小声道:“殿下欲要何为?”
韩跃神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淡淡道:“选佛子,去天竺。”
你们不是一心向佛么?我把你们全派去取佛经!
从大唐到印度万里迢迢,等到佛经取回来之后最少也要十多年!至于十年之后如何,那可不一定好说好商量了。
但是李冲却有些愁眉苦脸,这货抬手抓了抓脑门,小心翼翼道:“洛阳官员全被您撸了,现在正准备前往长安去请死。主公难道要孤身一人进入洛阳?您自己一人可运转不了一座城市的衙门……”
“那就让他们戴罪立功,本王正好借机留几条人命。”
韩跃边走边说,声音渐渐变远。
最后李冲只看到主公身影消失在石窟变远,耳边却依稀还听着了韩跃的话。
韩跃最后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又似随意而发,只听他淡淡道:“洛阳是巨城,更是大唐陪都,先前我把所有官员全撸了,现在想想不能如此一刀切,如果他们能戴罪帮我办事,正好借机留几条人命,这次选佛子,正是个机会……”
声音飘摇,终于远去!
李冲心中若有所思,渐渐明白了韩跃的意思。
这时刘云和那个孙不二凑了过来,两人刚被韩跃提拔,正是忠心爆棚之时,忍不住道:“冲将军,需不需要我们去保护殿下?殿下孤身进入洛阳,还要起复那些戴罪的文官,麾下等人心里有些怕,怕……”
李冲嘿了一声,浑不在意道:“殿下需要我们保护吗?咱们可比不上潜龙里的人。勿要废话,挖掘宝藏!”
“喏。”
……
……
当韩跃在洛阳河畔大发神威之际,长安城里恰好有人在谈论他。
一座民居小院,隐在城中贫寒区,这里嫌少有人关注,东瀛女家和雅秀就藏在此间。
院中独有一屋,外观显得破落,此时虽是白日,然而房门照样紧闭,唯有一扇窗户悄然开着,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屋中。
家和雅秀一身民妇布衣,若是仅从穿着打扮和外观分辨,绝对没人能看出她是个东瀛女人,即便是深入接触观其言行,也很难察觉这女人不是汉人。
融入大唐太久,东瀛女的伪装已经炉火纯青。
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然而照在家和雅秀脸上却显得阴冷,这东瀛女人手里拿着一叠密信,借着阳光挨个阅读翻检。
终于,她脸上显出一抹别样的得意,悠悠吐气道:“五年了,本使终于看到了希望!”
“可是,我却没有看到希望。”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似乎带着极大不悦,原来屋子里竟然还有人,而且同样是个女人。
这女的年纪不大,依稀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生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然而其实却有些强横。
她似乎对家和雅秀极其不满,轻哼又道:“你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整整五年毫无进展,我们东瀛节衣素食不断运送财富来此,结果你什么大事也没能做成……”
“月牙公主,您心急了!”
家和雅秀微微一笑,语气淡然道:“做大事者,当耐得住寂寞。大唐乃强横之国,中原乃锦绣之地,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有所作为,非是五年十年可以成功。唯有徐图渐进,才能一展宏图!”
她说着转身上前几步,忽然伸出手去摸那个少女的下巴,口中咯咯轻笑,**道:“五年时间不见,月牙儿生的越发美丽啦,真是我见犹怜,让人怦然心动。”
“把你的脏手拿开!”
少女啪一下打落家和雅秀伸过来的手腕,气哼哼道:“我不管你什么徐图渐进,也不信什么大展宏图,我只知道东瀛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再这么下去整个国家都要暴动……”
少女说到这里幽幽一叹,有些伤感道:“百姓节衣素食,皇族也减少供给,父亲扛着巨大压力搜刮财富不断运来大唐,结果你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