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闭嘴,气死你,哼……”
紫霞可爱的嘴巴噘了一噘,满脸调皮微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夜风徐徐拂来,吹起她额前发丝,一抹月光当空照下,映的少女秀色可餐。
韩跃心中微微一荡,他连忙转过头去,甩手道:“走走走,带着你的人赶紧走,潜龙势力太强,不准留在中原。”
紫霞脸上一阵幽怨,鼓气道:“那你让我们去哪?小妹好心帮你,甚至不惜下达潜龙令,这个命令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很多遁世隐居的老人都被我喊了出来……”
她泫然欲泣,盯着韩跃道:“想不到世兄你好狠的心,我们千里迢迢前来,一路从东北杀到长安,浴血奋战,苦苦厮杀,最后换来了什么?只得到一句让我们走,你还不如直接说让小妹滚。”
韩跃心中一酸,强忍着不去看紫霞,他目光在院中一扫,落在八十多个能人异士身上,但见这些人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许多人脸上都有风霜残年之色,有人穿着落满补丁的布衣,有人穿着游街郎中的大褂……
其中一个老妪白发苍苍,似乎平时生活很是艰难,不但衣裳十分破旧,脚下的鞋子也是草鞋。
韩跃心中忽然一动,隐隐觉得潜龙组织似乎也没多大威胁。要知道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超一流高手,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时之雄,如果心性穷凶极恶,压根不可能穷成这个模样。
紫霞似乎看穿韩跃想法,幽幽道:“世兄,潜龙虽大,但却深藏,前代龙首性格有缺陷确实不假,但他内心深处有一丝悲苦凄凉,而且出身社会底层人物,承受过别人不曾承受的创伤。”
“他前半生固然霍乱天下,杀过的大人物几千上万,但他从没害过半个普通百姓,不但没有害过百姓,而且还严令组织里的成员要救济苍生……”
紫霞说到这里微微一停,指着身边一个游街郎中道:“比如这位前辈乃是道门出身,二十年前就已经是超一流高手,但他栖身河南道一座小破庙,守着三清塑像安贫乐道,半年上山采药,半年走街串巷,一生治病救人,兼职教导幼童,偶尔有一点铜钱入账,很快又散给那些穷苦的人家。”
韩跃微微一怔,看着游街郎中心生敬佩。
“比如这位老嬷嬷,她是河北道孙家庄人士,膝下无子无孙,丈夫在隋末大乱的时候就死在战乱中,老嬷嬷武功很强,偶尔会做一些打劫世家的勾当……”
“但是世兄你看看老嬷嬷的穿着打扮,她比长安最穷庄子的老人都贫寒。不是嬷嬷赚不到钱,而是把赚的钱全都散了,河北道经年战乱,十里八乡经常见不到男子,妇女儿童需要救济……”
“别说了!”韩跃闷闷一声,忽然拱手对在场的众人恭敬一礼,郑重道:“本王曾听过一句话,乃是春秋时期圣贤所言,他说世间功德至大者,莫过于能够给人衣食。诸位都是当世超一流高手,如果换个活法人人都会滋润无比,可是你们却谨守自己本心,稍有钱财便救济贫困,此乃大功德之举,本王对潜龙组织有所误解。”
韩跃行礼,众人每一个敢接,全都脚下微微一晃,瞬间躲开韩跃正面。
那老妪呵呵一笑,露出掉光了牙齿的嘴巴,道:“殿下无须行礼,您才是真正的救济苍生。我们这些老骨头武功不错,说到挣钱却比不过您。”
她忽然对韩跃颤巍巍一拜,又道:“老身前几年还经常做些打劫富家的勾当,可惜抢钱再多也没大用,别说养活整个河北道的孤儿寡母,我连一县之地都养不活……”
“说起来还是殿下神异,您弄一项产业,就能救济无数人,可惜的是我们河北道一直没能盼到您!”
老妪看了韩跃一眼,伤感道:“孤儿寡母们每天眼巴巴盼着,大家伙眼泪都哭干了,到底还是没能盼到殿下的帮助……”
韩跃微微一滞,胸闷说不出话来。
老妪伤感又叹,道:“殿下啊,您当初可是挂着河北道行军大总管的名号,大总管不但要上马管军,下马也需要管民,河北道全境都盼着您过去,大家穷了太久,我们可都是您麾下的民啊。”
“这位老前辈,本王,我……”
韩跃喉咙堵塞,想说话却有些说不出。
“殿下可能觉得老身说话夸张,其实我说的一点不夸张,三年之前殿下在东北建设沈阳城,当朝陛下要征发民夫过去。您知道当时河北道是怎样一个场景么?”
韩跃心有所动,下意识道:“怎样一个场景?”
“各村个庄,望眼欲穿,孤儿寡母们每天坐在村头盼着,希望衙门里前来选取民夫的人能选中自己……”
老妪混浊的双目带着回忆,喃喃道:“一旦谁家有人被选中,那真是彻夜欢呼不停,不但又哭又笑,而且嚎啕顿足,大家不是疯癫了,也不是变傻了。而是因为跟了殿下就不会再受穷受苦,哪怕赚不到太多的钱,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第一次发民夫河北道只选二十万人,当时河北全境足足几百万人,名额谁不想要,幸福谁不想抢?有些寡妇为了把自己孩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