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田大婶被狂飙的收入吓坏了,说好的五五分成死活不敢同意,最后只要了一万钱。而家中悍妇的决定,田大叔当然不敢质疑,事实上他也被吓坏了。
“给钱都不要,田大婶真是好人呐!”韩跃扬天长叹,下意识便遗忘了田大婶曾骂他小王八蛋的深仇。
足足八万枚铜钱,整整装满了一个大柜,应小豆豆的强烈要求,韩跃决定将家产整理一遍。
他终于找到了一点数钱数到人抽筋的感觉。
列位,看清楚了,是人抽筋,不是手抽筋。
“尼玛壁啊,谁定的臭规矩,要是让老子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韩爷手拿一根麻绳,无语望天凝噎。
小豆豆在那边正欢快的忙活,闻言甜甜一笑,激励道:“相公,快点穿钱,快点穿钱,穿成了贯钱才好用。”
原来,古代的货币计量单位没有大额一说。比如你平日里上街赶集买点小东西,那么花个十文八文的无所谓。但是一旦钱超过八百之数,那就必须要用绳子串起来,计作一贯钱,也叫一吊钱。
没有错,八百文钱就是一贯,并非一千文,这里涉及到一个民间默认和官定价值的冲突。历朝历代均规定一贯钱必须是一千文,但是老百姓自有一点小聪慧,我就穿八百文了,全天下一齐这么干,就算皇帝老子不服气,哼,那也只能干瞪眼。
事实上,连朝廷用钱之时,开支出来的也是八百文一贯。俗话说,贯八百,吊八百,这些名词都是从这里来的。
数钱是个人人喜爱的事情,但是你要让人一枚一枚用绳子串起来,那可就是个痛苦的工作了,偏偏这种事还不能假手他人,非得自己动手不可。
韩跃的愤怒正是来源如此。
古代铜钱铸造工艺不高,中间那个小方孔十分狭小,为了保证穿出来的钱串子持久耐用,绳子又搓的很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口小家伙大,想要进进出出,哼哼,除非你够硬。
眼望着足足一大箱铜钱,色泽闪亮,厚重十足,中间那方方正正的小孔,恰似那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密道,美丽动人.
再看看手中搓好的麻绳,软不拉几,时粗时细,那种捅了半天插不进去的感觉,比之七十老汉的老二尤有不如。
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难受,唯有经常吃蓝色小药丸却仍然不举的哥们才能懂得。
“老子不干了。”韩跃终于烦了,双手一扔,哼哧一声,喝道:“豆豆,别弄蚊香了,过来穿钱。”
“相公别闹,人家要干活!”
“哼,爱穿不穿,爷腰疼,需要出去走走!”
“又腰疼?”小萝莉狐疑的看着他,试图从韩跃脸上找出偷懒的迹象,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心疼相公的情绪占了上风,只好抛下手中的活计过来穿钱。
“这才对嘛!真是个乖丫头......”韩跃嘿嘿一笑,起身怕了怕屁股上的尘土,又顺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道:“好好干,天黑之时,我回来检查。”
说完,洋洋得意出门,背着手游逛而去。
“相公,你去哪里?”小丫头望着他的背影,遥遥追问了一声。
“不是说了吗?爷腰疼,出去溜溜!”
“哦!”乖丫头就是这点好,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明知道他是在偷懒,也会觉得天经地义。
“相公发明蚊香那么累,是该好好歇歇了......”
小豆豆这么想着,手里却不停下,欢快的开始串起钱来。
田大婶忽然凑了过来,满脸神秘,状似大仙,道:“豆豆,他三叔腰疼可不是小事,女人的头男人的腰......”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嘀嘀咕咕,小丫头脸上慢慢便布满了红霞。
***************************************************
俗话说得好,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是怎样一种土豪的风光。
家里有了钱,腰板自然就硬。
“哎呀我的妹啊,亲你的嘴啊……”韩跃施施然出了家门,一路上哼着不着调的小曲,遇见猫狗打架便上去踢上一脚,看见小孩撒欢便上去抽一巴掌,只觉得浑身轻松,生活好不自在。
期间碰见好几个村人,个个点头哈腰面带恭敬,全然没有了往日翻皮瞪眼的架势。
对于村里人,韩跃倒也不会拿架子摆谱,穷人乍富挺胸瓦肚那种事只有傻.逼才干,邻里关系和睦还是很重要的。
一路漫无目的闲逛,渐渐便来到村头。
放眼而望,但见天高云阔,田野纵横,几个追着他的小屁孩在一旁嬉笑打闹,又有过来想搭话的村民站在旁边迟疑,一种说不出的感慨油然而生。
嘿,此情此景,怎能不让爷装一回逼?
回忆着书中描写的那些装逼犯,韩跃忍不住模仿起来。
嗯嗯,先得负手而立,然后仰首望天,光是这样还不行,嘴里还必须得有诗句,就锄禾日当午吧,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