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身影。
现在是晚上九点,王子衿表面上对秦泽不屑一顾,其实有偷偷关注,前两天,他都是待到晚上十点才回去。
没看到秦泽望妻石般的身影,王子衿有点失望。
......
王家灯火通明,二叔和两个姑父、小姑在大厅搓麻将,王妈妈二姑杨萍在边上围观,王爸爸坐在沙发看电视,电视机播着新闻,气氛很热烈。
京城的年味同样不高,但达官显贵们趁着过年走关系,基本能从初一开始,一直走完假期。所以在高层生活圈里,年味倒是比普通人要重。
王子衿不禁想起去年在沪市过春节,明明不走亲戚不出去玩,本该很无聊的,但她就是怀念去年的春节。
“爸,我有点事要和你说。”王子衿道。
王承赋戴着眼镜的目光从电视机上移开,起身:“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王家主楼的大厅足足有一百平米,分大客厅和小客厅,大客厅是会客用的,小客厅才是家人平时说话聊天的地方。父女俩来到大客厅,和那桌搓麻将的隔着一个博古架。
王子衿给父亲泡了杯茶,把吃饭时的事儿说了一遍,她说:“爸,他要还是不长眼,我就要动手了。没事吧?”
王承赋摇摇头:“没事,我王家的女儿,总不能让人给欺负了。”他笑了笑:“要不你爷爷得骂死我。”
王子衿展颜一笑。
“爸觉得黄巍这个人怎么样?”
王承赋笑了笑,似乎不屑评价,“我正要和你说说那小子的事......”
王子衿立刻道:“我和他没事。”
王承赋抿一口热茶,无奈道:“你这矫情又倔的毛病,真是跟你爷爷一模一样。”
王子衿不说话。
“这次是不准备跟他走了?”王承赋道:“你爷爷昨天还和我说,如果你不回沪市了,就安排你和张明诚相亲。”
王子衿瞪大眼睛:“爷爷说过不强求的。”
王承赋嘿一声,“政客的话你也信?王家的昌盛在你爷爷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那又怎样,”王子衿撇撇嘴:“只要你不强迫.....强迫也没用,大不了我再.....”
她本想说“再一次离家出走”,想起沪市的那段时光,她沉默下来,眼中满是落寞。
王承赋察觉到女儿的情绪,感慨道:“难得有情人,所以想跟着他就走吧,不用顾虑家里。”
王子衿诧异道:“爸你好像很欣赏他的样子。”
王承赋点头:“人中龙凤,自然欣赏。”
王子衿抬杠:“可明诚更适合做王家女婿,大家都这么想,就算爷爷也是这么认为的。”
知道女儿嘴硬,王承赋没拆穿,指尖捏着茶盖,轻扣茶杯:“说句不好听的,你爷爷骑马打仗有一手,但论治国,他差了些。老一辈的人在枪杆子里赢得了天下,但其实都不懂的怎么治国。那些年摸着石头过河,做了很多错事,走了很多弯路。一代总是强过一代的,你爷爷觉得联姻是最好的选择,但我不这么看。生意人做到一定规模,同样能以商克政。秦泽有这样的潜力,他现在或许还很稚嫩,但再过二三十年,你猜猜他会走到什么程度?在爸看来,他能给王家带来的裨益,不会比张家差。”
王子衿闷闷道:“所以爸也只是从一个政客的角度选了秦泽?”
“天下熙攘皆为利字,你这心态不转变,将来会吃亏的。”提点了一句后,王承赋道:“我憎恶联姻。”
王子衿心里一动,犹豫再犹豫,终究忍不住道:“爸,您当年.....是不是背着我妈出轨了?”
这不是疑问句,更应该是肯定句,但语气如果太肯定,可能会触及父亲的逆鳞,王子衿心想自己老大不小,要是还被父亲满屋子追着揍,那就太丢人了。
兴许是几十年前的程陈年往事,王承赋不再像以前那样忌讳,他目光闪动着,最终点点头。
“那要是当年爷爷不反对,爸是不是就和我妈离婚了?”王子衿摇摇望了眼麻将桌边的母亲。
“我和你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年代虽然已经开始流行自由恋爱,但我们的出身注定了没有恋爱自由。结婚之前,我和你妈只见了三次,当然不可能有感情基础。可身边的人都这样,我们也没办法。你出生一年后,我被调到南方历练。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姑娘,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娶的女人。”
王子衿早知道这件事,全家人都知道,这是王家的禁忌,谁敢提,爷爷就会大发雷霆。
“那一定是个很漂亮的阿姨吧。”王子衿怅然道。
“不,”王承赋摇头:“真正的爱情和漂亮无关,她没你妈漂亮,甚至小学都没毕业,生活的重担把她压的分外疲惫。但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眸,很亮,很真诚,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被她的眼神吸引了。在相处过程中,慢慢的,我终于知道吸引我的东西是什么,是不屈,是勇敢,是坚强,是身处卑微却毅然向命运发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