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
向西!
向西进军!
把鞑子赶出大明!
每当正在行军的士兵们都会为此感到兴奋。这一目标与过去是截然不同的,与攻克西安不同,与攻克任何一座城池,打下了任何地点不同,只要把鞑子赶出大明就意味着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凯旋而归了。
只不过,此时没有人知道,这一目标的实现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反正他们正在一点点的实现这一目标。
当前翼军在秦岭的进攻受挫时,通过潼关后一路北上的右翼军,却如入无人之境似的,直取延安、庆阳以及平凉,从北路直指临洮,直指兰州,大有一副意欲切断清军西逃之路的态势。
不过原本一路如秋风卷落叶收复延安、庆阳的右翼军在进入平凉之后,却碰到了麻烦——平凉与宁夏以及镇虏卫一样,当地的百姓几乎被清军屠尽,除了少数汉人得已幸免之外,当地的色目人几乎被其屠尽。
放眼望去方园百里皆人烟、土地荒芜长满荒草,即便是偶尔看到几间破房,房中却也无人居住,顶多只能找到些许骷髅。通过这样的无人区,或许不会遭到抵抗,但一路上,无水无粮无补给的现状,却拖累了军队行军的速度。
在荒废多年的官道上,大队人马缓缓的朝着前方行进,在道路两边的草地中,还有骑兵在那里放养着军马,而在行军队列中,军马的数量正在渐渐减少了,而在陕西本地征发的劣马和黄牛的数量却在不断的增加,毕竟军马的损耗是无法避免的,在无法急时补充的时候,往往都只能就地征发牛马。
因此,随军的当地民夫的人数也在逐渐增加,从而形成一种特殊的场面,大量的民夫掺杂在军队中,帮助官军进攻。他们牵着黄牛的鼻环,穿着破旧的短打,打
着赤脚,就那么在土地上走着,而穿着夏季单军装的士兵们则和这些百姓并肩而行,有时候,一些士兵会用扛枪的胳臂肘碰碰民夫的肩膀,然后好奇的问道。
“老哥,听说那鞑子把色目女人都抢走了,那些色目女人漂亮不?”
无论是在任何地方,男人之间只要一提到女人,大家就有了共同话题,原本的这些民夫被征召的时候,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而且脸上也带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在最初的几天中,看似温顺的他们脸上总会浮现出惨淡的微笑,可是现在,在长时间的接触之后,他们无不感受到这些军爷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凶神恶煞的,尤其是第一次领到工钱之后,他们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不过只是十天的功夫,就挣到了一两银元!
这时候,怀揣着银元的民夫们,早就已经和这些士兵们熟悉起来,也没有了最初的害怕,一提到女人,他们立即回答道:
“可不是,那些色目女人长的模样瞧着与咱们不一样,可那也是一个水灵,尤其是那眼睛,大大的,像个狐狸似的,隔二里地都能勾走男人的心……”
这边他的话音一落,那边听着过瘾的战士立即点着头笑起来,情不自禁地喊道:“那到时候可得好好玩玩……”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觉察到这不是他应该说的话,可又说了出来,于是感到有些难堪,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无论何时都必须要维持军纪,经维护军旗的荣耀,至少在他们参军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被灌输一个理念——他们是皇帝陛下的士兵,保持军纪,维护军旗荣耀,是他们的天职。
重复了无数遍之后,即便是在他们的心境最烦恼的时候,他们也能够保持基本的军纪,当然,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内心深处仍然保持着一些本能,只不过这些本能往往只停留在嘴上。
一旁的百姓显然看出了他的为难,于是便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
“军爷,等打败了鞑子兵,到时候鞑子抢来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孤儿寡母的,她们去伺候军爷,军爷过去拾掇她们,那也没扶贫济困不是……”
这一句话从民夫的口中道出之后,立即引得周围一阵哄笑,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他这话说的是听者高兴,说者也乐呵。接下来的一路倒也自在,这些来自内地的官兵们便与本地的民夫一样,一边行军,一边言道着男人们都感兴趣的话题。
如此一来,原本枯燥的行军倒也变得不像先前那般乏味。
正当大队人马在这里行军的时候,在距离行军队伍数十里外的一片旷野上,十几个骑兵骑着马停在路边的草地上,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的号衣,身背燧发骑兵短铳,领头的先是朝周围观察了一下,然后才跳下马。
“快点,动作快点!”
在领头的骑兵的招呼下,那其中的几名骑兵提着个木盒,他们便蹲在路上忙活了起来。
“王头,你说咱们要是能布他千八百个地雷,没准都不需要咱们打,这些个明狗就让咱们给轰没了!”
瞧着那些弟兄们在那挖着埋地雷的坑,赵良三颇有些可惜的说道。
“可不是,这一个地雷六斤多,一炸起来,那可是地动山摇的,那是一个厉害,可惜就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