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炮弹就像雨点似的猛然砸了下来,那些炮弹砸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什么声响,更看不到空中开花弹引信燃烧时喷吐的烟焰,只是一个又一个黑点砸落在地上,在那黑点着地的瞬间,剧烈的爆炸扬起的烟尘就吞咽了周围的战马,钢铁破片呼啸着在空中飞舞着,那些指粗的、鸡蛋大小的碎片,拖着呼啸声,在空中高速飞行时,如果有战马什么想要阻挡那,那么战马立即会被撕开的皮开肉绽,战马哀鸣的倒在地上,在它挣扎着的时候,也许另一块破片就会将它解脱。
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曾经看似气势汹汹的骑兵,就已经被硝烟所笼罩,区区不过百丈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就像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天险一般,钢铁破片与火药生成的天堑阻挡着他们前进的脚步。
相比于普通野战炮,迫击炮的射速极快,而三寸迫击炮的射速更是达到每分钟20发,甚至可以达到更快,限制它发射速度的往往是因为身管过热和弹药供应,以及弹膛内的火药积碳。除此之外,他几乎可以连续不断的提供最为密集的弹雨,而这一道弹雨,成功的在营垒的周围投放一圈钢铁,一圈由钢铁组成的墙壁。而深陷其中的人与马,甚至连忙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会倒在钢铁破片之中。有那么一瞬间,孙权国甚至产生将要死去的错觉,他身边的许多部下都被铸铁迫击炮弹的碎片击中,那些碎片好像风似的到处嗖嗖地飞舞着,任何阻挡它们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原本奔腾的战马,在钢铁碎片中不断的摔倒在地,上面的骑兵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摔倒在地上,当他们本能的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块碎片瞬间就会夺去他们的生命。
而那片被炮火笼罩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地狱,而在这个地狱里面挤满了人,挤满了想要冲出去,却又被弹片阻挡住的人。
在寂静的夜晚,铳炮声非常的响亮,骑在马上的的孙权国在胯下的战马猛的倒下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当他跳开的时候,伴随着呼啸声,他感觉到他的右臂肘处一痛,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他手中的刀猛的一下飞了出去,整个人就仰面朝天摔倒在肠子等内脏都已经流出来的战马的身上。
刺鼻的血腥味,让孙权国感觉到窒息,他努力的想要从那堆内脏中站起来,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了,下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颈部一痛,一块碎片打穿了他的颈部,血瞬间喷了出来。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出声音。他努力的想要站起身来,竭力想要喊人来帮自己,他的手捂着脖颈,但是这个时候,一块碎片打碎了他的右腿,把他掀倒在地。就在他以来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摔倒在地上的他,看到一个黑点,恰好落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不远处爆炸了,直接把他的两条腿全都炸飞上了天。
躺在血脏中的孙权国,伸出左手朝下摸左腿下,他摸到了一块碎片,结果他的手哧地一声,好像触了烧得通红的火钳烧到一样。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他只是隐约的听到马蹄声和惊恐的喊叫声。
一切都完了……
都结束了!
从掩体中走出来的时候,看着一队队士兵走到墙边,看着他们列队于墙边向外射击的时候,看着上百门迫击炮不断喷吐出来的炮焰将营地点亮的时候,置身于这片战场上的朱明忠,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一切都结束了!
今夜之后,李子渊失去了再次崛起的本钱。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胜利,却不知道,一个剽窃者在正主面前班门弄斧的结果,不过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如果他投降的话……还是在战场上杀了吧!
李子渊不能活!
因为他是弑君的逆臣!
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死!
只是可惜了这些士兵了!
听着那些战马于弹雨中发出的哀鸣,还有传入耳中的惨叫声,朱明忠不禁摇着头,为他们的遭遇而心痛。
慈不掌兵!
可他们,毕竟是同胞,是汉人!
这几十年,汉人的血都快流尽了!
现在,他们又因为李子渊的野心,被驱赶着自相残杀,这李子渊,实在是该死至极!
又一次,那入耳的惨叫声,坚定了朱明忠必须要杀李子渊的信念,不为其他,仅仅只为其为一已野心,驱赶着这些可怜人为其卖命。
就在这个时候,迫击炮的射速已经减慢了,因为炮管内积炭的关系,炮手不得不用炮擦擦洗炮膛,这也让原本密集的弹雨顿时为之一弱,那些原本被钢铁破片笼罩着的唐军骑兵,立即抓住机会再次发起了冲击,而在他们前方,在墙垒之间一个个射孔处,一门门野战炮在这时同样做好了射击准备。
“火炮前推。”
在炮位边,军官下达着命令。十多个炮手费力地将火炮推向到胸墙的炮位上,将青铜炮管直指前方。已经完成装填的他们,自然不能够与迫击炮比拼射速,相比于迫击炮,这些青铜野战炮,甚至显得有些愚笨。
“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