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
对于不擅长水站的清军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水鬼是干什么,但是上百名水鬼从快艇船边滚入江中之后,他们立即意识到危险,或许朱依助虽说平日里贪财好色,可也算是饱读诗书久经战阵的他,几乎是在看到水鬼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危险。
“这下完了!”
面色惊恐的他,看着那些跳入江中便消失了的水鬼,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完了!
何止是完了,根本就是念心的惹的祸,那“木浮营”原本应该以铁链沉锚的方式加以固定,不过一根沉江铁链造价岂止千两,一个“木浮营”就需要十几根铁链、铁锚。
当初虽说两江总督府造着铁链、铁锚拨下了银子,可朱依助却很清楚,那沉江的铁链是什么,不过只是臂粗的浸油麻绳系的石锚,至于那造铁链的银子,早都进了朱依助的口袋。
“主、主子……”
虽说作为幕僚,可深得朱依助信任的师爷自然知道那铁链去了什么地方,除了露在水面上的铁链之外,江面下的不过只是麻绳,若是那些绳锚被砍断了,到时候可就全完了!
“这,这可怎么办!”
就像是为了附和这位师爷的担心似的,原本固定于江中“滚江龙”前方的天字号“木浮营”突缓缓飘动起来。
“咦?”
看着已经缓缓飘离的“木浮营”,马信的双眼猛的一睁。
“海生这帮家伙动手挺快的啊!”
这也难怪马信等人会这么惊讶,原本他们可都以为这木浮营是被铁链锚定于江中,可谁曾想水鬼队下水游到木浮营边,顺着锚链摸下去,摸到的却是麻绳,原本用来凿断生铁锚环的凿子自然也就没派上用场,用匕首不过几息的功夫,那麻绳就被水鬼割断了,曾经看似有如堡垒一般的木浮营随之朝着下游飘去。眼见木浮营朝着这边飘了过来,马信冷笑道。
“上火攻船!”
相比于根本就不擅长打水战的清军,郑家军诸将个个皆是是水战的行家里手,几乎是四座木浮营开始飘离由船只组成的“滚江龙”的瞬间,马信便立即抓住机会派出了火攻船。
这火攻船并不是传统的火攻船,而是每条船上都有数百斤火药,之前之所以没有派出火攻船,是因为有木浮营屏障滚江龙,而现在当木浮营向下游飘来时,没有火炮的后方就完全暴露了出来,且又不能再屏护“滚江龙”,马信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站在三桅大福船上的张煌言,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郑家军是如何进行水战,原本在他眼中,那看似不可逾越的“滚江龙”这会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失去了江上的四座水寨。那“滚江龙”自然也就成了死龙。
“大将军用兵,果然是……”
“出神入化”一词还没从张煌言的口中说出来,前方便接连传来几声巨响,随着那数声巨响,和着那炸飞至半空的水柱,宛如小城般的浮城被炸沉了,甚至就连同那可以供马匹行行走的“滚江龙”,也被炸成了数截。
“苍水兄,你看本王这斩龙斩的如何!”
看着张煌言时,郑成功面上尽是难掩的得意,曾几何时,张煌言曾不止一次的告诉他,这“滚江龙”如何易守难攻,可现在,他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把满清用了数年时间,花费上百万两银子修出的“滚江龙”给拿了下来。
“大将军用兵,真,真可谓是出神入化!”
这句绝不是吹捧之词,曾经数试尝试进攻“滚江龙”的张煌言比谁都清楚,这“滚江龙”是如何锁住了长江,满清就是靠着这道“滚江龙”,把明军义兵阻挡于长江下游,令其不能威胁南京,而现在,这“滚江龙”在郑成功的手中,不过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
“出神入化?”
张煌言的恭维让郑成功哈哈大笑起来。
“苍水兄,你忘了,这东虏称郑某为何?海贼,我郑家儿郎自幼闯荡于海上,满清的这点技两,也佩拿出来丢人现眼,侍候大人,你且看着郑某怎么把这瓜洲夺下来!”
郑成功的话声落下时,那边便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那是马信在炮轰潭家洲,那里有一座清军的炮台,如果说木浮营是瓜洲的左膀,那潭家洲上的炮台,就是其右臂,相比郑家军舰少八九斤重则二十余斤重炮,潭家洲炮台不过仅只有十几门五六斤大将军炮,不过只是半柱香的功夫,潭家洲炮台就要成了哑巴,随后被马信派上去的清兵夺下来。
在潭家洲陷落的同时,中军提督甘辉、后军提督万礼、左提翁天佑等北伐军的主力已经经敌前登陆,杀到了瓜洲城下。
“还请大将军万金之躯又岂能亲临险境……”
张煌言一听郑成功要亲自夺瓜洲,急忙试图劝阻道,他的劝阻换来的只是郑成功的唇角一扬,瞅着张煌言大笑道。
“苍水兄,你只管在这静待郑某佳音!郑六!”
冲着一旁的亲兵大吼一声,郑成功指着瓜洲说道,
“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