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旭眼中,麻烦就像校园贷,它就摆在你眼前,你要是避开它,不去招惹它,它是不会来招惹你的。
王旭一直相信,强者要耐得住寂寞。
眼下的京城既然成了旋涡,那就避开它好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是非非又与我何干。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王旭就跟大家闺秀一样,老老实实待在府上,除了偶尔教导薛云以外,不踏足红尘半步。
有人慕名而来,想要向他求诗,吃了几次闭门羹就走了。
有人认为他欺世盗名,想要跟他一决雌雄,亦在门口撞了个头破血流。
不管来的是谁,有什么目的,想干什么,王旭都大门紧闭,连见一面的心思都欠佳。
京城内的读书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羞人,说他羞于见人,所谓才学都是假的,王旭依然不悲不喜。
真也好,假也罢,真真假假又有何妨。
笑的欢的,不一定是笑的好的,笑道最后的才是赢家。
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时间如流水,总是来去匆匆,让人想抓都抓不住。
京城内,风起云涌,朝不保夕的太子终日饮酒作乐,最终在春祭之时,被皇帝以不遵祖训,不守法典为由,轻描淡写的罢免了。
对此,文武百官早有预料,太子就像个被人玩坏的布娃娃,好的时候是个宝,坏了之后是根草,一脸嫌弃的踢开了。
陇西李氏对此毫无反应,有人说太子失德,连娘家人都看不过眼了。
可究竟为何,外人不足为道,只是王旭自己思索,陇西李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被废,新的太子人选,很快被提上日程。
国不可一日无君,有君王没有太子,同样是王朝大忌。
寒党,朱党,与皇帝自己的心腹,分别推出了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三人为太子人选。
一时间,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你说三皇子知人善用,我说五皇子最重孝道,他说八皇子恪守本分,热闹的就差打起来了。
看到局面有些僵持不下,天子直接大手一挥,选不出来那就比一比,三皇子入户部,五皇子入礼部,八皇子入工部,看看谁更能出政绩。
至此,户部、礼部、工部,皇子开阁建衙,参朝议政。
当然了,这一切都跟王旭没有关系,他依然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安安静静的读书,为会试做准备。
六个月,七个月,八个月...
六皇子上书,直言督察院利弊,申请改革。
天子准奏,六皇子入督察院,开阁建衙,赐参朝议政之资。
九个月,十个月,十一个月...
四位皇子长袖善舞,以户部,礼部,工部,督察院为起点搅动风云。
大吴这个腐朽而衰落的王朝,老树发新芽一般,散发出了不同往昔的风采。
同样,四位皇子明争暗斗的局势,也逐渐明朗化,激烈化,除了明面上还保持克制,暗地里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为了积蓄力量,众位皇子疯狂聚拢羽翼,背靠朱党的三皇子可能拉拢寒门大臣,背靠寒党的五皇子也会与朱党大员有说有笑,众人游走两党之间,以皇子为核心,大有脱离门户之见的意思。
因为理念不同,不认同三皇子观点的朱党成员,可能转投五皇子与八皇子门下。
反之,出身寒党的朝臣,也会为了利益转投三皇子一方。
大吴王朝有史以来,固如泰山的党派之分,第一次有了松动,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天子坐镇中枢,以养蛊的方式锻炼皇子,搅动风云,他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培养太子?
这一月,是九月。
这一年,王旭十八岁了,又是一个科举年。
这一天,一年未熄的读书声不在响起,王旭摘掉门外的避客牌,看向了东升的太阳。
“再有三天便是九月底,举办会试的日子,也到我出山的时候了。”
深居浅出一年,避开外面的风风雨雨,王旭终于等来了会试。
只要渡过这一难关,他便有初步的自保之力,终于不再是一根杂草了。
“老师,三日后便是会试,我打算准备一下,三日后下场。”
出关之后,王旭找到了薛牧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又是一年,薛牧山更显老态,目光中更是布满疲倦,显然在背后支持六皇子,与满朝文武斗智斗勇,消耗了这位老人的太多精力。
“会试啊!”
薛牧山坐在椅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深思。
许久之后,他微微抬头,开口道:“旭儿,如果我让你中进士之后,充当六皇子的幕僚,你觉得如何?”
“老师,您说笑了。”
“不,我没有...”
薛牧山深深的看了眼王旭,轻声道:“朝堂之上,乱象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