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中年人咬牙切齿,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门。
张小妹搀扶着母亲,担忧的看了眼王旭,这才欲言又止的走了进去。
“怎么办?”
法海站在王旭身边,看出了气氛的不对。
王旭报以苦笑,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希望张明怀是个讲道理的人,不然这事难以收场。
“走,进去看看。”
王旭跟着走了进去,想看看能不能再谈谈,将事情谈清楚了,误会也就没了。
说起来,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根本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进了督漕运使府,跟出来的下人们,被府里的管事遣散了,到达客厅的时候,只剩下了王旭、法海、管家、张小妹母女、还有一脸震怒的张明怀。
“爹”
张小妹抱着母亲手臂,怯生生的看着父亲。
啪!!
张明怀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我张家以诗书传家,我做官更是两袖清风,生不出跟人跑了的女儿来!”
听到这话,张小妹眼圈一红,趴在母亲怀里呜呜的哭着。
母亲到底是比父亲疼爱孩子,半搂着张小妹,和稀泥道:“发这么大火干嘛,孩子这不是回来了么。”
不说不气,一听这话张明怀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你惯着她,将她当男孩子养,说什么要有主见,她能跟别人跑了吗?现在可好,居然学会留封信,跟男人私奔了。你听听,这几天外面是怎么说我们的,家教不严,家风不正,你让我有何面目再见家乡父老?”
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通,张夫人哑口无言。
喘了几口气,张明怀坐在椅子上,对身边的管家说道:“带夫人跟小姐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是,老爷。”
管家低头应是,带着张小妹母女二人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额外看了眼法海。
法海闻弦歌而知雅意,见了张明怀的举动,哪能不知道这是有话要谈,主动开口道:“你们聊,我去外面等你。”
王旭点点头,目送众人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开口道:“伯父,其实这件事,跟您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不成,我女儿不是去找你的?”张明怀脸上带着怒容,对着王旭喝问道。
王旭一时语塞,张小妹是去找他的,可是他什么也没干,赶紧解释道:“张小妹去杭州,是因为我的邀请,可在当时我就跟她说了,必须要征求家里的同意才行。我也没想到,她会留封书信就离家出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说的真好听,你这是要撇清干系了?”
张明怀怒到极点,不怒反笑,阴沉沉的低语道:“是,你是江南第一才子,上面有个入阁的老师,人人都说你大儒在望,圣贤也不是不能想一想。莫非你以为,凭借这些,你就能吃定我张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自己摘出去?
哼,我看你是做梦,我随不才,却也不至于怕了你的老师。
我倒要看看,德行有亏,谁敢点你做举人,就算拼了这条老命,告到皇上那,我也要将你拉下马。”
看着张明怀要吃了自己的样子,王旭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同样也有能力这么干。
张明怀虽然官职不高,却是皇上眼中的红人,不然坐不到督漕运使的位置上。
当今天子最恨世家,有此话柄,说不得还真能以德行有亏为借口,将他这位朱党的后起之秀,压在秀才上不能翻身。
当然,这一切得有个前提,他真的祸害了别人家姑娘,德行有亏才行。
可他什么也没干呀,跟张小妹既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哄骗她离家出走,还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把她从杭州府送了回来。
现在这话说的,好像他做了负心人一样,王旭冤不冤啊。
“没话可说了吧?”张明怀一脸冷笑,就像掌握了证据,高高在上的大法官。
王旭叹息一声,满脸无奈,刚要开口说明前因后果,张夫人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
“老爷,错了,错了!”
张夫人撞开门进来,也顾不得大户人家的规矩了,贴在张明怀耳边就小声说了起来。
张明怀一开始还满脸愤怒,越听脸色越不对,听到后面失声道:“女儿的贞洁还在?”
“在”张夫人老实回答道。
张明怀脸色白了一分,又问:“她是自己去的杭州,没有受人蛊惑,去了之后一直孤身一人,见面就被送回来了?”
“是”张夫人再次点头。
张明怀脸色铁青,又道:“她真的没跟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啊!”
“嗷!!”
听到这里,张明怀一声怪叫,不由分说向后仰去。
王旭见了大惊失色,赶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