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小茶馆?”
青易道长没想到以陆雨现在的成就竟然会想到去做开茶馆这种小事,但片刻之后他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茶馆倒是也闲散自在……”
陆雨笑了笑,道:“其实我本就是个性格悠闲的人,只不过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才卷入了这世俗的是是非非之中,这一点上倒是不如道长看得开了。”
青易道长问道:“小友此话何意?”
陆雨扫了一眼亭外残雪,道:“道长心怀大自在,仅观这院内残雪便可见端倪。雪从天降,落地而生根,春暖则自融。道长心中自在,法天地自然,虽残雪漫径却不扫不除,只待春暖花开重新融入天地。这般心态却是陆雨望尘莫及的。”
青易道长亦是眼望院内并未加清扫的残雪,久久不语。
陆雨之言听起来好似在赞自己清静无为,但青易却并不觉得仅限于此……
半晌后,青易道长轻轻摇了摇头:“陆雨小友怕是在以这残雪比作华夏落寞的茶坛,亦是觉得贫道只任由其落寞而不作为吧?”
陆雨不置可否的一笑:“道长若如此理解,陆雨亦无可厚非。”
青易道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你个陆雨!竟然在只言片语之中让贫道自己感悟而说出此话,看起来当初玄悲禅师所言分毫不差,你这打禅机的本事实在是当世无双!”
玄悲禅师……
陆雨闻言眉毛轻轻动了动,疑惑道:“原来道长竟然与玄悲禅师有旧?”
青易道长点头道:“何止有旧,更乃惺惺相惜之挚友。玄悲禅师乃大德高僧,佛道亦本是一家,我与他两人时长促膝品茶谈禅论道。玄悲对你可是赞口不绝哦!”
陆雨微微一笑:“禅师谬赞了。”
青易道长摇头:“今日一见,始知玄悲禅师绝非谬赞。你言语之中虽不与我讲道,但却蕴含道法之真谛。化外之人不扫屋前屋后雪,看似自在无为,却的确有懒散之嫌……”
说到这,青易道长忽然苦笑了一下:“但倘若这扫雪之工具已被先人严禁使用的话,贫道即便是想扫也无处着手。更何况这大雪纷纷扬扬波及甚广,仅凭贫道一人微末之力,独善其身尚可,清扫天下却只能是妄言了。”
陆雨当然明白青易道长所言之意,不禁问道:“如此说来,道长有心为清扫天下尽力?”
青易道长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又摇头失笑道:“你这小子,原本是在说你的事,却又将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此事不谈也罢,来来来,你再尝一尝我这石竹之茶!”
陆雨见原本青易道长已然动心,却又忽然将话题转开。虽然心中有些难耐,但却没有机会再行切入话题。只得暂且作罢与青易道长品茶观雪,谈经论道,倒也不失风雅。
闲谈之间,薄薄的红日已然西斜。
青易道长忽然停盏侧头,向门外望去……
“兰丫头么?何事?”
原来易兰此时正站在院外神情之间有些着急。
其实陆雨也早已发现了易兰,只不过人家并没有进院,自己这个客人自然不好多问。
易兰闻言,这才轻轻咬了咬嘴唇走进院内,低声道:“回禀师尊,明霞师叔她……”
青易道长有些不悦道:“明霞可是又责骂弟子了?”
易兰摇了摇头,稍有些踟躇。
青易道长轻笑一声:“既然不是责骂她的弟子,那便是又去找其余师弟比武去了吧?难道这次是她输了?还真是少见。”
陆雨在一旁眨了眨眼睛,心道,原来这位明霞真人竟然是这样的脾气?又是责骂弟子又是没事儿就找人比武,活脱脱一个好战分子啊?!
但还没等他心中吐完槽,却忽然发现易兰的目光竟然看向自己。
陆雨不禁心中一动,这才恍然想起,明霞真人的确是去比武了,可对手正是空和尚啊!
想到这,他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声,试探问道:“易兰……难道说明霞真人把我徒弟给揍得很惨?”
“陆雨小友的弟子?”青易道长闻言,不禁一怔,旋即怒道:“这个明霞师妹也太不像话了!竟然连陆雨小友的弟子都要招惹!兰丫头,明霞现在人在哪?就说我要找她问话!”
说罢之后青易道长转身向陆雨歉意道:“小友不必担心,我师妹虽然莽撞,但却从未做出太过分之事……此事贫道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若是你的弟子有任何闪失,亦是由我崂山全权负责。”
陆雨也正有些摸不着头脑,闻言正要客气两句。但易兰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他直接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
易兰目光复杂的瞪了陆雨一眼,这才说道:“回禀师尊,并不是明霞师叔把陆雨的弟子伤了,而是……而是陆雨的徒弟把明霞师叔给、给掳走了!”
“啥?”
“什么?!”
陆雨和青易道长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陆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问道:“什么情况?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