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来袭!在韩企先决定弃暗投明,献出军都城之前,可汗州城之下,一场大战却抢先展开了!
来的居然是易州曹家的兵马,而且还是曹勇义这个丧家犬带兵的。
站在可汗州州城的最高处,耶律控里古低头望着冒险翻越燕山而来的敌人,很有一点想不通。
高高竖立在城外二里外的敌军将旗上的名号,正是大宋幽州镇妫州都管曹。已经有摆在城外的韩家远拦子马去探查过了,这个“曹都管”是老熟人,易州曹家的曹勇义。
易州曹家在燕地不过是三等四等的家门在韩家人看来,燕四家什么的是没有的!燕地名门排第一等的只有一个韩家,二等的是燕三家,平州张、易州曹、蓟州左、析津李什么的,顶天是三等。至于最近跟着武好古上来的西门、慕容两家,不过是镇州赵的家臣,四等都不是,五等六等的存在。
在燕地,门第高低也是和实力挂钩的。高门大户人多地多,什么谋士、家臣、门客、死士、部曲的都多。在侍卫亲军里面的人也多,很容易就能拉出一支兵马了。
韩家的实力当然是最大的,不仅在燕地有势力,而且还有一个文忠王府。哪怕在漷河河湾之战中被杀了不少,现在又丢了老家,实力还是远远超过曹家的。
毕竟易州曹家一样是丧家犬,连个落脚的地盘都没有。不像韩家还有可汗州,还有文忠王府下属的地盘,还有几个头下军州。
玉田韩家可是有一部分属于契丹皇族!在大辽是仅次于耶律和萧的第三姓啊!
真正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而易州曹家现在还有多少实力?居然敢冒险越燕山而来,真是昏了头。
“太师,”一个奚王府的将领,名叫萧和尚的汉子站在耶律控里古身边,对他言道,“宋军不下五千,其中有数百骑兵,咱们可要出战吗?”
燕山路招讨使萧兀纳早就下过命令:禁止野外浪战!
可是今天来的不是武好古的直属兵马,不过是易州曹家的丧家犬,难道还怕打不过?要真打不过,还混个屁,投降算了。
“出战!”耶律控里古点点头,“就在城外打一仗,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耶律控里古的自信自有其底气。现在可汗州城内的兵力,包括奚王府兵马、文忠王府兵马和以韩家子弟为骨干的定武军兵马,只计算正兵,也有足足8000人!怎么可能打不过远道而来的5000曹家兵马?
“萧详稳,”耶律控里古说,“老夫给你7000正兵,去给曹勇义一点厉害瞧瞧。
不过千万记住了,只可在可汗州城下打,见好就收,明白了吗?”
“请太师放心,下官牢记了。”
耶律控里古还是很小心的,生怕附近的燕山上有伏兵,所以只敢在城下打一场,便是败了,也能退回来坚守。
哦,败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败呢?绝对不可能的……
……
“呜呜……儿郎们,俺们曹家为了今次这一战,为了在这乱世中觅一条活路,也为了给大家伙儿打出个安身立命的土地,已经豁出去了,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曹勇义这个时候正哭着做战前动员。真哭啊!伤心到不行了,欠了70万高利贷,说走投无路都不为过了。
而且不止他一个在那里哭,勇字一辈的曹家人个个都哭得跟泪人似的。当着一众曹家官兵的面,一边哭一边诉苦。
“俺们曹家为了让大家伙能有个出路,豁出去借债了,三分息的阎王债借了70万缗啊!”
“70万缗……7亿钱啊!”
“要是打败了,只怕要卖儿卖女了!”
“曹家没活路了,只能拼命了!”
“老夫不活了,和他们拼了!老夫今天要身先士卒,你们中有良心的,都站出来,跟老夫去打头阵,赢了人人有几百亩,输了……输了老夫第一个死!”
“老夫一大把年纪,还活个什么?拼了,拼了!”
易州曹家,世选之家啊,在燕地数得上号的大地主大恶霸,居然给高利贷逼到不得不拼命的份上了。
一帮老家伙哭着动员,个个都嚷嚷着要拼命。而且不是骗人的,是真要拼命了。这仗要是打输了,都得上南开楼去了。与其到那时候跳楼,不如现在就拼命。
赢了一州之主,死了拉倒!
老辈人拼了,一群曹家的子侄也不含糊。人人都顶盔贯甲,扛着马矟,待会儿他们要带头冲阵!
不冲怎么办?打输了欠一屁股债,以后要饭去?他们都是大爷命,哪有这个手艺?不会啊!
由奢入俭难啊!都是吃惯用惯的纨绔,现在都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了。
家里欠了七个亿(钱)的高利贷啊!这帮富二代都快急疯了,这要还不上,以后日子怎么过?
而且这帮人也有拼命的本钱。他们本来就能打,去年冬天开始,又在天津市受训,练习结阵冲锋,本事也练出来一点了。
装备也升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