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持的都是矟杆柔软有弹性的马矟,不必像使用硬木马枪一样在和敌骑接触时松手,因为马矟可以弯曲抵消掉一部分冲力。但是对于被矟尖戳到的藩人骑兵而言,这一击依旧是极端致命的。
两名藩人骑兵,顿时就被吴扆和李永奇用马矟从马背上扫了下去,身体上还各有一个飙血的窟窿,还没有马上死去,只是在翻滚惨叫。
不过吴扆和李永奇并没有勒停战马去收割人头,而是继续借着马力直直冲进藩人的乱阵深处。在冲阵的同时,两人都奋力挥动马矟,不是用刺,而是用抽,借助马矟极具弹性的矟杆去抽打周遭的藩人骑兵。谁要被抽到,不仅会被打落马下,而且少不得骨折筋断!在这样一个马蹄到处践踏的战场上,重伤落马其实就是在等死!不是被马蹄踩死,就是被魔鬼一样的宋军骑士割了脑袋……
对于这种披甲持矟的重骑,多罗巴的轻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他们的马弓都太软,慌乱之中往往连弓弦都没有拉满就把箭镞射出,而且也没多少准头,根本伤不了披着皮甲的宋军骑士。而他们的马刀又太短,面对宋人骑士的马矟抽打,根本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因而吴扆和李永奇所过之处,藩人骑兵就如纸糊一般,一片人仰马翻,竟然没有人能稍稍阻挡他们一下!
在两人之后,大队的御前骑士也已经扑击而来!由如一堵堵移动到铜墙铁壁,将所有来不及闪避的敌人,全部碾成粉末!
从高处向下看,就能看见一道道钢铁洪流涌入了吐蕃人散乱的军阵当中。
藩人军马,却连半分的抵抗之力都没有。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是能耐苦战的战士,不过是被部落首领拉来凑数的山谷农夫。大半个白天的苦战,已经让他们人困马乏,士气低落。宋人突然发动的甲骑突击,一下就摧垮了他们全部战斗意志!
被御前骑士铁流扫过的藩人骑兵自然是崩溃,但是更多的藩人骑兵并没有和他们接触。毕竟现在列阵野驴坡上的藩人骑兵数量还有135骑以上,靠1甲骑能扫到多少?
但是那些没有被宋军骑士扫到的藩人骑兵,却已经意志崩溃!不少人已经打马掉头逃跑。多罗巴大首领和乔阿埋首领却根本无力阻止——这两个首领带来驴马坡的自家人马加在一起不过五千多人,战场上有超过一万骑是依附他们的部落首领带来的人马,凭什么都丢在这里?河湟的规矩向来是有实力就有一切。
现在多罗巴大势已去,溪赊罗撒看起来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今后青唐邈川是谁家天下,还不得看实力?
那些带着部落中的勇士跟着多罗巴、乔阿埋征战的头领个个都比猴子还精,看到大势以去,就争先恐后带着部落中的男儿逃命了。其中一些更加精明的头领干脆带着部众弃了战马,往周围的大山里钻去了——宋军是不可能搜山的,而且现在是夏天,山里面有的是食物,他们总能逃走的。
而更多的人,则想凭借着马力,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死地!可是这里并不是哪儿都能去的平原,而是不大适合骑兵运动的山地。往巩藏城和陇朱黑城的山路又不怎么宽敞,一万多骑骤然涌去,怎么可能不拥塞难行?
看到藩人战阵已经崩溃,而且有不少人开始逃跑。王厚和童贯两人,立即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
现在,是时候收割人头了!是当骑士,是转官身,还是换开封府的房子,又或者换取实实在在的铜钱绢帛,就看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