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在准备比赛吗?”
史妮可被骂了,却像是松了口气,竟有一种可以推卸责任的轻松感,连忙说道:“我也不想打的,是权记者让我打给你的……要不让她给你说吧?”
“那你把电话给她吧!”冯见雄心头一凛,心说原来是有震惊部的人想搞个大事情。
电话另一边也不含糊,立刻传来了权此芳的声音:“冯同学,打扰你了,上次那个关于你事迹的纪录片,仇总编看了,觉得还不错,对于‘加入你平时扶危济困的法援事迹’的想法,也很赞同呢,先恭喜你了。”
权此芳还挺会说话,先报喜不报忧地给冯见雄通报了点好事儿。
冯见雄当然不会上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直说吧。”
权此芳对冯见雄的生硬态度也不以为意,继续娓娓道来:“但是仇总编说了,要尽快把素材补全,等不得——上次他可是跟央视的刘总编谈过,要邀功卖好的。如果等央视那边都播了你的比赛,我们这边的前期工作时效性就贬值了。到时候你要是真赢了,央视难道不会专门派人采访你么?所以,还望你体谅一下我们的工作……”
“那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权此芳诚恳地劝说:“今天这边恰好也出了事儿,本来也有贵校法援中心的同学在坐镇,而且这事儿估计不大不小,要是解决了,要想上‘金陵零距离’也是可能的。我就想着,要不你亲自来帮衬处理一下?
如果处理得好,我们给你拍的那个纪录片素材也算全了,要是不来,那我们也只能实话实说,把你塑造成一个‘借法援中心资质谋私利,实际上从来不给需要帮助的穷苦嫌疑人援助’的讼棍了。反正我们出了人花了精力,总不能看着片子被拖得毫无时效性,总要赶在这两天交上去的。上面用不用,那是另外一回事情。哪怕你被塑造成一个阴险小人,也总比没结论要好……”
冯见雄当然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态,作为记者,总是希望搞个大新闻,至于新闻的主角是好人坏人,他们是不关心的。
他们只要事情吸睛,闹大就成。
冯见雄揣摩了一下轻重,不卑不亢地揽下:“行,那我来一趟,稍等20分钟。如果嫌疑人在我到之前做了什么不当的举动,那也没办法了,希望你们理解——其实这种情况,我觉得你们找法援也没用,应该先去找警方的谈判专家嘛!”
“我相信你的口才。”权此芳说完就把手机交还给了史妮可。
……
“真要去?不排练了么?”
冯见雄刚挂断电话,对辩论赛最热心的田海茉,就忍不住担忧地问了一句。
她是原先参加过一届国内大赛的,当初是跟苏勤那些队友搭档,所以她最知道赛事的艰难、过程的冷暖。
如果这一次输了,以田海茉已经大四的年纪(已经是9月开学,她和南筱袅刚刚大四),只怕将来也没机会了。故而她虽然同时还是校学生会副主席、法援中心主任,也依然情不自禁就站在了一切以比赛为重的立场上。
相比之下,虞美琴虽然也很重视比赛,重视口才的展现,但她毕竟才刚上大二,以后还有机会。加上虞美琴比较急公好义,属于那种“不在乎钱财,只想实现个人价值”的富家大小姐脾气,所以对于冯见雄有可能被临时抓包不是那么介意。
面对此状,她也只是劝了句:“去换换脑子也好,实力都在平时,赛前这两天也努力不出多少了。大不了先看看情况,如果只是当谈判专家一样说几句就能解决的,那就平了。如果是对方已经闹出大事儿了,要被刑事审判,开庭也不可能就在这几天。我们明天再专心排练好了。”
虞美琴这么说了,大伙儿也就不再纠结。虞美琴本人是买了车的,当下就提出开车送大家去区看守所。
“我也考了驾照了,我开吧,比赛比完有空我自己去买一辆。”冯见雄截过话头,他怎么好意思坐女司机的车。
车子开出几分钟,刚才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南筱袅突然有所觉悟,提醒道:“诶?你们说那个权此芳会不会是还得了别的人的指示,要给我们搞事情?上次不是听她自我介绍过,说她是金陵大学新闻系毕业的么?
那后天的比赛,咱可就相当于是跟她的母校在比。她会不会是得了某个留校任教的学长/学姐交代,用这种场外因素耽误咱们赛前集训?”
虞美琴坐在副驾驶位上,跟冯见雄离得最近。她不愿意想得这么龌龊,用聊天的语气本能地反驳道:“不至于这么龌龊吧?金陵大学怎么说也是全国前五的名校,能跟咱这种排到五十名开外的差校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还是坐在后排的田海茉久居上位,见事明达,暗暗点头道:“说不定呐,那些参赛选手,还有技术型教练,肯定都是心高气傲的,也不屑于这么干。但是背后行政性领队,就不好说了。我们今年的表现确实不错,还吸引了媒体的注意,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算了,到地方就见分晓了,猜这么多干嘛。真有人想阴我冯某人,也得看他找的题够不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