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圣子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对李晔言听计从。这也是没办法,虽然他是混天大圣的儿子,但又打不过李晔,麾下的修士也被上官倾城教训,只能乖乖坐上从属的位子。
圣子很清楚,既然技不如人,那么一切强充脸面的行为,最终都只是打自己脸。好在圣子心态不错,也不觉得听李晔的命令,有什么不妥。说到底,他这是畏服强者。
不到一个时辰,圣子就重新出现在大帐,这回他没站在李晔身旁,而是站在大帐中央。手里拧小鸡一样,拧着一个年龄并不大的人。那人一身锦衣,还带着酒气。不用说,被圣子带走的时候,定是在与人宴饮,只不过此刻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正是天平军节度使薛威。
前一刻他还在酒宴上开怀畅饮,下一刻就上了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被人揪着衣领腾云驾雾,已是魂飞九天。以他的修为,要是对方手一松,他就得摔成肉泥。随后发现,揪着他的还是一个阳神真人,就更是胆战心惊,什么桀骜心思都没有了。
这下看到李晔,薛威陡然意识到什么,更是浑身一抖,眼中流露出浓厚的恐惧之色。
圣子把薛威丢在地上,对一般人他可没什么好脾气,一脚就踹在对方膝盖弯上,“好好跪着!”
说着,圣子向李晔一挑眉,那意思是说,看我这差事办得如何,是不是很有效率?李晔回以一个差不多合格的眼神,就看向薛威,依然是微笑道:“薛帅?”
薛威如梦初醒,连忙拜伏在地,惶恐道:“下官薛威,拜见安王殿下!”
李晔笑容不减:“孤王听你的使者说,你要孤王给你粮秣军饷,才肯不生事端,好好在郓州呆着?”
薛威抬头看到李晔的笑容,禁不住一个机灵,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阴险,好似蕴藏了莫大的阴谋,他连忙道:“误会,都是误会!禀报安王殿下,下官......下官不需要一针一线,天平军一定不会有异动!”
“噢?”李晔淡淡应了一声。
听到这个不满的声音,薛威浑身一冷,瞬间悔得肠子都青了。
李晔出兵河东,有求于他,却没有派使者去拜见,还是让他的人过来接令,他自然不满,这才安排了薛匡。谁曾料想,这一步棋走错,竟然会变成眼下这个局面......阳神真人,李晔麾下竟然会有阳神真人?!
薛威连忙道:“下官,下官愿意出兵,襄助殿下出征,全听......全听殿下号令!”
李晔不置可否,声音依旧平淡:“嗯?”
薛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复,又是一惊,不禁向李晔看去。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发现对方威压如山,气深如海,比之圣子也差不了多少,又是浑身一颤。
薛威从郓州离开的时候,都没看清是谁出手的,这下就算死在这里,恐怕也没人知道是李晔所为,他只得马上道:“下官给郓州传令,让他们准备劳军之物,给殿下送来......还有粮秣!”
李晔淡淡问:“多少粮秣?”
薛威一咬牙,“四十万石!”
“嗯?”
“不,八十万石!”
“哦?”
“不,九十......一百万石!殿下,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李晔看了薛威一眼,认真道:“一百万石粮秣,可不是小数字,薛帅不会觉得为难吧?”
当然为难,这是郓州粮仓的全部库存了!薛威抬起头,正要借坡下驴,但看到李晔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悚然一惊,哪里还敢说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信誓旦旦道:“不为难,不为难!能够帮到安王殿下,郓州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为难!”
李晔笑了笑:“薛帅别跪着呢,起来坐吧。既然天平军要来助战,还主动提供粮秣,薛帅就跟孤王一起讨伐河东。”
薛威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李晔这是要把他扣押在这了,临了,薛威只能再度行礼:“多谢安王殿下......”
李晔吩咐了茶水,就没在理会薛威,继续处理公文。
薛威在小案后如坐针毡,脸上的汗水就没干过。
圣子饱含深意的看了李晔一眼,以他的脸皮厚度,也不禁钦佩起李晔来,这让他觉得,跟着李晔还真没有跟错。
下午的时候,横海节度使的使者来了。
横海节度使与平卢相邻,在平卢右翼,也关系到出征大军的安全,李晔自然也要让他们过来表明态度。
横海节度使派来的,是节度使掌书记,位高权重,而且也不像薛匡倨傲,态度十分亲和,满脸堆笑。给李晔行过礼后,就主动保证,愿意听从李晔的一切安排,配合平卢军行动。
“这位是?”横海掌书记在表明态度后,看到一旁如芒在背的薛威,也拱手见礼。
“天平军节度使薛威。”薛威尽力让自己看上去风度犹存。
“原来是薛帅,失敬失敬。薛帅竟然亲自来见安王,真是深明大义,若是下官没有料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