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的瓦片被震裂,开始缓缓的向天空飞去,整个房屋就像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一样,而天空中仿佛有一种极为强大的吸力,要将这地面上的一切都吸走。
李白衣心中大惊,他努力让自己不至于被这种剧烈的震动所晃倒,但于此同时他却感觉到就连自己脚下的地面也开始一片片剥离,并向天空中飞去。
李白衣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再犹豫了,身处如此狭小的空间之内,随时都可能有性命危险,于是李白衣再无保留,身形一转,在这几乎要化成碎片的房屋之中突然间一阵狂风骤起,风落之时一条白龙已经盘旋于屋顶之下。
田归元冷冷地看着李白衣,竟然没有出手阻止,他还在催动真气,而正是这个时候李白衣突然间跃上白龙的脊背,向上飞腾,冲破了整个残破的屋顶。
太阳照射在李白衣的背,在空中的李白衣已经惊异的难以开口。他放眼望去,哪里仅仅是这山寨小屋,而是整个归元山庄,还有哪些山丘树木、河流小溪,全部都一起缓缓上升起来。
“是寻界兽!”李白衣此时才恍然大悟,是寻界兽整个身体开始离开了地面,向空中飞去了!
远在另一处的木雨婷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连忙奔到轿子旁,大声说道:“独孤夫人,快些出来!”
轿帘被打开,独孤伽罗听从木雨婷的话,连忙下了轿子,抬头便发现整个天空竟然开始阴沉下来,而身旁的每一寸土地仿佛都在上升。
“雨婷姑娘,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独孤伽罗惊恐问道。
木雨婷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那田归元施展妖法了,否则绝不会如此,咱们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还是赶紧逃走的好!”
独孤伽罗点点头,此时突然间她感觉脚下咔嚓一声巨响,低头一看竟然是地面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宁戚,赶紧出来!”独孤伽罗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去呼唤宁戚。
“不,夫人,宁戚害怕,宁戚不要出来!”宁戚在里面蜷缩成一团,惊恐之余仿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夫人,没有时间了!”木雨婷在旁说道。
“不行!我岂能舍下宁戚独自逃生?”独孤伽罗虽然是个不会任何武功的弱女子,但是在如此大难面前,却不知要比多少江湖中人强上百倍了。
木雨婷一跺脚,她知道此时若不用强,估计独孤伽罗是决然不会走的,当即纵身而上,一把抓住了独孤伽罗的胳膊,然后转身就走。
“雨婷你要干什么?快些放开我!”
木雨婷哪里理会她,转身刚要迈步,突然间却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车列尔!”木雨婷忍不住惊讶道。
“你们要去哪?”车列尔此时双眼之中透露出恐怖的神情,已经与原先大不相同了。
“当然是离开这里啊!难道你还要在这里送死吗?”木雨婷一边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摇晃,就在这时地面上的裂口已经越来越多了。
“不行!你们一个都不能走!都是这个女人害了我和我的军队,我堂堂吐珠族的勇士,却要为了保护一个外姓人舍生忘死。如今所有的灾难都已经降临到我们头上了,你此时想要走?没那么容易!”车列尔如同露出了獠牙的猛兽一般,一步步向独孤伽罗逼来。
独孤伽罗经历了这么多,此时竟然已经全然不害怕了,而是用目光盯着车列尔说道:“车将军,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敌人才会甘休,也只有你死了,我们剩下的这些人才能活着离开这里!”车列尔恨恨说道。
“车列尔!幸亏你也是吐珠族的勇士,竟然说出如此卑鄙无耻的话来,也不怕别人笑话吗?食君之禄便当尽忠,你难道不应该保护你们吐珠的大汗夫人吗?”木雨婷将龙纹短刃亮出,横在了身前。
“呸!她算哪门子夫人?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我们吐珠的麻烦就从没有断过,虽然慕容大汗喜欢她,但她可曾喜欢过大汗?尽管如此,大汗却像鬼迷心窍一般非要保护她。你说的一点不错,我车列尔是吐珠族的勇士!所以我要死也应该死在冲锋杀敌的阵前,而不是死在这些鬼鬼祟祟,根本看不清是谁的敌人手里!”车列尔怒喝道。
“车列尔,我可要警告你,你这是造反!一旦你倒戈攻击了夫人,那你就是在与你们的大汗作对了!”木雨婷正色道。
车列尔一阵狞笑,将弯刀抽出,恶狠狠道:“臭丫头,你车将军出生入死几十年,难道还会被你吓倒不成?这女人是个祸水,我替大汗除了他,他日后一定会感谢我的!”
这时候突然他们脚下的大地又是一阵激烈的震颤,紧接着地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飞沙走石弥漫在空气之中向上升起。
那些本来站在一旁的士卒突然间惊声高呼起来,车列尔心中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但见那些山丘都开始崩塌,人们四散奔逃,有的被疾风卷走,有的整个被压在了山石之下,尸体又随风飘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