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黑袍画师都没有说话,以至于李白衣甚至以为自己的话真的已经触动了他。
但是结果依旧让他失望了,黑袍画师的冷笑表明,他根本就将李白衣的话当做了荒唐之言。
只见黑袍画师用手缓缓依次指了指他身边的三座亭子,问道:“李白衣,你可知道这魔罗崖上寸草不生,却为何会有这三个孤零零的亭子吗?”
李白衣摇摇头,他并不知道。
黑袍画师仰天看看天空,继而对李白衣说道:“在二十年前,这魔罗崖却不是现在这幅光景的。”
直到此时,李白衣才真正仔细打量起这三座亭子来,只见残破的表现下面,似乎隐隐约约透露出当年的精致。每座亭子的上面都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神兽雕刻,只不过李白衣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神兽,所以也叫不上名字。
亭柱已经有些斑驳,每座亭子的中央都摆放着一张石椅,其中两个都是完好无损,唯独李白衣右手边的那张石椅,却是缺失了一角。
“魔罗崖这样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的亭子,究竟是何人所建?当年在这亭中端坐之人绝非一般,那他们又是何人呢?”李白衣暗自想道。
黑袍画师的话打断了李白衣的思绪,只听他缓缓说道:“二十年前,魔罗崖上的草就像碧波一样美丽,彩蝶围绕着崖壁盘旋飞舞,还有那将石壁凹陷处作为巢穴的鸟儿,往来飞翔,从不断绝。到了冬天,这崖顶上积满了厚厚的雪,开春之后,雪悄然融化,变成清澈的流水,从崖顶缓缓流下,远处看去,就如同银链一般。”
“你肯定是在骗人吧?这么美的地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摸样?”木雨婷在旁忍不住道。
黑袍画师微微一笑道:“这么美的地方,岂能不吸引人前来?于是二十年前,三个修习法术的年轻人就来到了这魔罗崖下,那时的他们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但是却一心想要找到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研习法术。这魔罗崖,就是他们心中一直向往的那个地方。”
“哦?那么说来我并没有猜错,这崖上果然有高人待过。”李白衣说道。
“三位少年于是带上了足够食用半年的干粮,从崖下攀爬而上。当然他们那时候并没有经历你所经历的这些魔物,因为那时候魔罗崖根本没有魔物,但是同时他们当时也没有你现在拥有的法术,所以攀爬的过程异常艰难。”黑袍画师对李白衣说道。
“如果容易,恐怕这里就不能称为世外桃源了吧?”李白衣笑道。
黑袍画师隐藏在头罩阴影下的嘴也是微微上扬,继续说道:“三个年轻人来到了这崖上之后,不由得心情大悦,畅快无比,魔罗崖没有让他们失望,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修法的地方。于是三个年轻人就兴奋地相对而坐,开始了日复一日艰难而又枯燥乏味的修习之路。”
“那这三座亭子又是从何而来?总不会早已有之吧?”李世民在后面问道。
“这位公子,你可是秦王李世民?”黑袍画师笑着问道。
“正是。”李世民昂然答道。
“很好,你不过带了十几个人,竟然有胆量闯入黄天问的十万隋营,并且你还不过是个没有丝毫法术护身的普通人而已,仅凭这一点,我叶某十分佩服!”黑袍画师赞许道。
李世民哼了一声,他才不稀罕一个妖魔的赞许,索性将湛卢剑握住,仿佛随时准备出招一般。
“你姓叶?为何改了姓氏?”李白衣诧异问道。
“胡说!我本来就姓叶!这是我母亲的姓氏,虽然在你们这些世人眼中她不过是个勾栏女子,但是他却是生我的母亲。你们觉得这个姓氏很肮脏吗?可是我却认为它比宫姓干净一千倍,一万倍!”黑袍下的身体在颤抖着,黑袍画师的话语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
“我终于明白你为何法力会比从前更高了,因为你的仇恨在与日俱增,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赶紧收手吧,虽然法术在提高,但是仇恨会慢慢吞噬你全部的心灵,那时候的你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啊!”李白衣劝道。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药可以救人,不过是延缓死亡罢了。我现在心已死,又何必用什么药来救呢?我费尽周折才打听到母亲的姓氏,但是我却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就给自己取了一个恨字,现在叶恨才是我真正的姓名,我与宫家除了仇恨,再无任何瓜葛!”黑袍画师冷冷道。
叶恨叶恨,一个人的心底究竟要藏着多少仇恨才能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呢?李白衣注视着眼前的黑袍画师,突然间心中竟然有了一股悲凉与同情。
当下只听叶恨继续说道:“爱不是人的天性,仇恨才是,只不过他一直埋藏在人的心中,从来不易被发掘而已,那三个当年在此修法的少年也不能逃脱。”
木雨婷在旁不耐烦道:“我们谁要听你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快将洛秋放了,否则有你好看!”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不妨将其听完。”李白衣却是阻止道。
当下只听得叶恨继续说道:“三个少年日复一日修炼,没有任何世俗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