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如果是梦?为何不能在喜悦中醒来呢?”
李白衣喃喃自语着,手上被勒得升腾的感觉提醒他,这不是梦,而是**裸的现实。
他转身望去,看见了那个被降妖坞修起的,父亲的坟墓。
苏九公的身影此时并未再出现。那座被修好的假坟旁边空空的没有一人。李白衣心中好生失望,他本想最后一次感谢苏九公一番,因为此次一别,前途未卜,不知是否再有这样的机会。
但苏九公是个最讨厌感谢的人,他已经提前离开了,其实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远处一个隐秘的所在默默地注视着李白衣与木雨婷等人。
“走吧,他不在。”木雨婷知道李白衣在找谁。
李白衣点点头,再一次看了看这里的一草一木,紧接着身子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不自觉的迈开双腿,跟随者众人而去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小子,你可要挺住了啊”苏九公在没人知晓的角落默默念道。
通往洛阳的道路枯燥而又漫长,被绑缚在马背上的李白衣看到的依然是一片萧索的景象,那些过往的流亡之人一个个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人一样,目光呆滞的前行。
偶尔这些扶老携幼的流民也会抬头看一眼大隋的队伍,看看在头前带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杨圣使,看看在他身后的马背上的,那个头发已经有些凌乱的白衣少年李白衣。
李白衣看着他们,他们看着李白衣,有时候李白衣会不自禁地笑出来:“这世间的事情真就是这么奇妙啊,当你在用同情眼光看待别人的时候,别人何尝不也再同情你呢?你眼中的荒唐,又何尝不把你当做荒唐呢?”
如今的李白衣只有这一袭白衣相伴了,他的太虚宝剑、探妖石、锁妖袋全都被九尾凤凰陆云涵拿走了。木雨婷也好不到哪里,她身上的龙纹短刃和天和给她的陈宝也被收走了,唯独那绑在腰间,形如一条腰带的神农氏的赤色神鞭不曾被他们发觉,故而也得以保全。
木雨婷路上调侃,自己这是女飞贼遇到了女强盗了,不禁逗得李白衣哈哈大笑起来。
越王洛阳走,天气似乎也稍微暖和了一些,这一日李白衣正在马背上打盹,却突然听见了杨圣使的声音。
“我说李少侠,你也真是沉得住气呢,怎么你一点也不好奇我们这次把你们带到洛阳会如何处置吗?”杨圣使笑着问道。
“我为鱼肉,汝为刀俎,如何处置你们早已经有了打算,即便在下问了,又有何益呢?”李白衣笑着回答。
“说得好,真是可惜了呢!说实在的,若不是你犯下如此重的罪行,我倒是真想坐下来和你好好喝一杯酒呢。”杨圣使说道。
“喝酒?说不定还真有这样的机会呢。”李白衣故意装作一副思索的样子。
杨圣使觉得李白衣开始白日做梦了,自己不过是调侃他,他竟然还真当了真了,不由又哈哈大笑起来。
“洛阳快到了吧?”李白衣突然问道。
“怎么,李少侠已经等不及了吗?”杨圣使戏虐道。
“是啊,我想看看这东都到底是什么一副样子?它是否比长安城还要繁华呢?”李白衣自语道。
“哼,等你到了你就会明白了,人这一辈子若是没有到过洛阳,那他一定是白活了。”杨圣使得意地说道。
“哦?真是如此吗?那我倒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李白衣笑道。
“怎么?连走南闯北行走江湖的李少侠,也想赶紧见识一下咱们洛阳城的繁华似锦了吗?”杨圣使问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很好奇,这外面的天下哀鸿遍野,这洛阳城内是如何做到歌舞升平的?”李白衣突然问道。
杨圣使万没有想到李白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又气又恼,哼了一声,索性快马加鞭向前而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李白衣。
李白衣看着杨圣使羞恼而去的身影,不由在马上畅快的笑了起来,这笑声须臾之间就响彻了整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