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九公手中那脏兮兮的酒葫芦,木雨婷又不禁有些犹豫起来,但继而想道,反正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脏吗?
想到这里,木雨婷结果酒葫芦,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她从来不曾喝过酒,没想到第一次喝酒会是在这种地方,又会是喝得如此畅快。
“咳咳咳”
伴随着木雨婷的咳嗽声,是苏九公发出的满意的笑声。
“好姑娘,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与那小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佳人啊,哈哈哈,上苍一定会保佑你们的,到时候一定要记得请九公喝一杯酒啊。”苏九公说罢,豁然转身离去了。
木雨婷还想说些什么,她努力向外张望,想要叫住苏九公,但是外面漆黑的一片,哪里再有人影呢。
木雨婷心中暗道:“这个苏九公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儿,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让我喝酒呢?”
正当这时,木雨婷突然感觉到手臂一阵发麻,紧接着手腕断裂处竟然不疼了!
“怪哉!为何手腕突然不疼了?”木雨婷大吃一惊,下意识将手腕抬起,却发现竟然顷刻之间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那骨折之处已经全部愈合!
直到此时木雨婷才恍然大悟,苏九公并不是来消遣她的,而是来给她治伤的!
“九公!”木雨婷回过神来,探头向外喊去,可是创另外黑洞洞的,除了木雨婷的声音,再也 没有任何响动了。
翌日,太阳格外的刺眼,这是大隋的杨圣使辞别元灵王的日子,也是李白衣与木雨婷要被带到下界朝廷的日子。两人手脚都被捆缚,相对而望,却都只能无奈的笑笑,无计可施。
“雨婷,你的手腕”李白衣想起了木雨婷受伤的手,趁机会关切问道。
“你还知道我的手腕有伤呢,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木雨婷笑道。
“怎么会?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我如何能够不记得呢?”李白衣说起来仍然感到深深地歉意。
“那好,你就记着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忘记呢。”
木雨婷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李白衣也笑了。
在这烈日灼烧之下,两个失去自由的年轻人,却心中已然有了希望,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做晚的苏九公。
此时的苏九公却并没有出现在众人之中,他正在山野之间,那个早早被竖起的李天傲的墓碑旁袒胸而卧,手里拿着昨天装酒的葫芦,在一口一口的品尝着,他似乎醉了,但似乎又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杨圣使与元灵王的道别十分简短,贺连诀,钟离伤与陆云涵都在,唯独一直没有露面的韩离,依旧没有出现。
没有看到韩离,也是李白衣最不能理解的,他不知道韩离去了哪里,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甚至在想,如果当时韩离在降妖坞佑圣殿的誓天阁,也许就不会容许这些人去诬陷他了。
但这一切都是李白衣的一厢情愿,韩离并没有如他所愿,再次出现。
“你在找谁?”木雨婷看出了李白衣心中的困惑。
“不,没有找谁。”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找韩离吧?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呢?他那晚把我们带到树林中之后就消失了,说不定整件事情他都是幕后策划者呢?难道你还期盼着这家伙此时能够出现来救我们吗?”木雨婷不悦道。
“不,韩离虽然和降妖坞中其他人一样,对我父亲也存在成见,对我也很蔑视,但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若是想害我,早就可以有一千次动手的机会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况且韩离也绝不是如此阴险的人。”李白衣斩钉截铁说道。
木雨婷其实内心深处也不相信韩离是这样的人,只是她现在对降妖坞中的人,实在没有一点好感。
杨圣使终于要走了,元灵王早已经回到了降妖坞,他甚至连看李白衣一眼都没有,也许在他心中,李白衣根本就不值一提。
在陆云涵等人的注视下,杨圣使与众武士一起上了那棵李白衣与木雨婷来时,韩离带他们坐上的那棵怪树。
也是直到此时,李白衣才知道这树原来还有个自己的名字,叫做栖梧。
护送杨圣使的是降妖坞中的几个门徒,门徒在降妖坞中经年累月学习法术,只是法力如实未到,只能干些迎来送往的杂事,却是没有捉妖的资格的。
李白衣与木雨婷只觉得突然间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已经不再陌生,因为这与来时没有什么区别,但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经历的事情,却让两人感觉如同隔世一般。
当李白衣的一只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他忍不住抬头看看天空,降妖坞就像梦幻一般,早已经隐秘在飘过的云层之中,好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