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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男一女四人启程,所面对的方向已经有了明确而统一的目标,咸阳城。
实际上说服张良的行动远远不是李知时上去忽悠了几句那么简单,如果靠说教就能被他人改变想法,张良在十几年之后的十几年内也不至于nB到享誉千年的程度。
胖子的劝酒,从两次端酒杯的间隔到饮酒的量实际上都有严格的把控,力求将张良的状态控制在醉酒但不至于断片的状态;其次便是舞娘梦姬所跳的带有魅惑性质的媚舞,以此来降低张良的心理防线。酒色的腐化能力经过千百年的实践之后,似乎又重新在历史的开头来了一个轮回。
当然,醒酒后的张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又来询问了一遍李知时,在得到李知时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同意改变路程向咸阳城进发。
“张兄虽然如今家财尽失,但这身份名气还在,要想进入咸阳城谋划大事非要张兄领路不可,到了咸阳城以张兄之才定当不用多久便受那秦王重用,如此大计可商也。”
“可……”
“张兄莫不是怕投秦坏了你的名声?”
“张某岂是如此贪名之人!”
“那还有啥好犹豫的,上路吧!”
在经历了醉酒后的那一场质问之后,张良似乎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年轻义士有了种莫名的敬畏,一切大概是因为那一夜的许多话当真如同黑夜当中的某道闪电划破了他的思想,摧毁了他的方向。此刻对他来说,李知时就如同是他溺水之后的救命稻草。
“你这样忽悠他真没问题?”尽管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胖子的内心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终于在赶路的某个空闲时间开始在李知时耳边嚼舌根。在大多数时刻保持沉默的舞娘梦姬看来,当胖子和李知时在一起时任谁都会以为后者才是资格更老的资深契约者。
“我这是忽悠吗?”李知时眼睛一瞪,他真的是被这家伙磨烦了,一挥手便叫来了骑马于前得到张良,然后在胖子傻了眼的注视之下十分随意的开口问道:“张兄,我可是在忽悠你?!”
“忽悠?这二字是何意思?”
“就是骗!”
张良听闻摇了摇头,说道:“木兄哪里有骗我?别说笑了。”
“可这大秦没准十几年就亡了!秦王也许没多久可活了!”胖子眼睛瞪大,陡然插话。
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良竟是“吁”的一声停下了马,目光郑重的看着其,说道:“许诸兄弟怎能有如此想法?如果每个韩国子弟将自己的希望投注于这等虚无缥缈的祈求之上,那复国还何来希望?”
“如今秦国势大已成定局,岂会十年而亡?要知道大周在幽王之后如此颓靡也依旧国号未失,如今秦国刚创万世之伟业,举朝上下励志图新,若不在其安稳之前斩秦王于座前马下乱其朝纲,待日后臣民安稳岂还有我等容身之地?!”
“……”看着张良极度认真的面孔,目瞪口呆的胖子一脸抽搐,几近连话都说不出来。
“许兄,你可明白了张兄的心意?”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李知时摸了摸鼻子,瞪了胖子一眼,示意他表明态度。
听到暗示,还没回过神来的胖子满脸僵硬,“是在下失虑了,张兄莫怪。”
咔,咔,咔嚓。
骑着马一直跟在后面的舞娘,似乎听见了某种东西破碎之后,带着几分重新做人之意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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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统一道路直径与车架轮距的秦朝路还真的挺好走,没过几个日夜几人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那在看似护卫实则看管的士卒包围之下的车队。
“在下张良,祖父与先父均为韩国宰相。”张良策马上前被士卒拦住之后解释道。
“张良?宰相之后?”为首的军官面色一紧,然后拿出一卷写着“韩”字竹简细细看去,没过多久果然在卷前的地方看见了张良的名字,并且后面没有代表已迁的标记,顿时额头上一阵冷汗冒出。
竹简所记载的名单上的人都是上面安排下来要迁往咸阳城的昔日六国贵族大户,名字靠后的倒还好,这张良名字如此靠前显然是上面极为重视的家伙,没想到之前竟是漏了!
暗道侥幸的军官抹了把汗,亲自与张良核对了信息,在确认是本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惊异于竟然还有这漏网之鱼重新自投罗网的。
“你这人之前却是跑到何处去了让我们好找!若是在队中还敢偷跑老子就直接砍了你!”秦军军官装模作样的撂下一句狠话,将张良放进了队伍当中,然后赶忙拿着竹简跑到一旁再次核对人数起来。至于李知时几人则被他当成了张良的家仆并未过多干涉询问。
如此一来以此车马队行进的速度来看,最多十日便可到咸阳城,听到这个消息,不说胖子与舞娘,就算是李知时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行军的日子向来是无聊的,不过好在每日修整之时倒是可以小范围的交谈,只要不引起骚动那些“押送”的秦军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