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蜀国平叛大军到来,能否击败他们都是未知之数。”
况某眉头微微一皱:“你意思是让我们投降南蛮?”
众人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邹镜环视众人一眼,重重的点头说道:“时至如今,邹某也不怕直言,既然南蛮军势大,我们何不虚与委蛇?”
“若是黄巾军战胜了蜀国大军,这方圆数万里之地,南蛮之人粗鄙,不通文事,如何治理得了,最后还不是得靠我们这些文人学士。”
“若是蜀国大军取胜,也不可能屠尽数百万反蜀兵马,邹某相信蜀国会采取怀柔策略,不大可能拿我们这些降臣降将开刀。”
公输车脸色猛然一变,怒目圆睁,须发贲张,如同发怒的雄狮一样死死的瞪着邹镜,破口怒骂:“好你个邹镜,竟然想着投降南蛮,如此贪生怕死,莫以为老夫不敢将你打杀在双锏之下!”
邹镜虽然只是三品藏精儒生,却是丝毫不惧怕公输车这个四品后期的铸鼎武宗,直视公输车,冷冷说道:“邹某怕死?若是邹某怕死,就不会与麾下将士,主动替一千妇孺断后,最终三千人马不足五百活下来!”
“如果邹某怕死,就不会随况大人转战千里,几经生死。天下之大,还怕没有邹某藏身之地?”
“敢问公输将军一句,除了投降南蛮军之外,我们还有别的出路?难道公输将军就想看到这些把性命交托给我们的战士白白送命?想看到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妇孺,全数死在南蛮军的战刀之下?”
他越说越是气愤,原本苍白的脸庞都变得潮红起来,恨恨说道:“邹某只是不甘心!”
公输车胸膛猛烈的起伏着,但脸上愤怒之色却是慢慢淡了下来,最终脸色阴沉的冷然说道:“人各有志,既然你要投降南蛮军,老夫也不拦你!”
他声音猛然一提:“但南蛮军杀我家眷亲人,杀我麾下兵将,老夫是绝对不会归降在南蛮旗下的!”
说到底,他们都觉得围着他们的军队,是南蛮军队,围而不杀,只是想收降他们而已。
况濮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荆雄、董厥等:“不知你们有何想法?”
荆雄嘴巴动了动,正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谷外忽然传来一声沉厚声音,声音发自数里之外,直接传入谷中,显然说话之人实力极强,绝对是四品甚至五品的强者。
“荆雄学士何在?有请出来一见!”
众人一听,顿时愕然,目光不自禁的落在荆雄身上,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个念头:难道这支无比精锐的军队,真的与楚河有关?
若是这支军队隶属南蛮军,要想招降自己,找的也是况濮这个前州牧,怎么会找荆雄这个白身学士?
荆雄眉头略微一皱,沉声说道:“诸位与荆某到谷外一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从对方的语气听来,事情好像有点转机,因此众人吩咐了一下麾下兵将,还有神色显色不安的家眷妇孺等,随后带着数十兵士,快速朝谷口位置走去。
远远的,众人便看到谷口有一穿着漆黑战甲,身材魁梧高大,面如黑炭,浓眉虎目,看起来气势强盛的将领。
这黑甲将领骑着一头如虎似豹的恶兽,手提一杆精钢巨枪,况濮等人心中顿时一凛,这如虎似豹的恶兽,分明是南蛮军中高级将领最常见的坐骑,曰虎牙豹,战力相当不弱,可敌三品武师。
在黑甲将领身后,有一队持着钢枪的精锐骑兵,身上同样是黑色战甲,枪弓齐备,威风凛凛,气势强盛,若是任何一个单独出现,定然会被人认为是军队将领头目。
谷口内侧,数十个负责看守谷口的秦州残兵,正手持兵刃远远与之对峙。
秦州的士兵在气势方面没有落入下风。
毕竟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存活下来的精锐,经历了一年多的秦州大战,还有多次与追杀他们的兽骑兵交手,每一个手上起码有十条以上的性命,浑身都是煞气笼罩杀气毕露。
但在兵甲装扮之上,就显得寒碜逊色得多了。
况濮示意士兵收起武器,与荆雄等径直朝对方走去。
荆雄略微打量了一下这黑甲将领,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些狐疑的拱手说道:“在下便是荆雄,敢问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他略微一顿,跟着又问道:“不知将军麾下兵马隶属何方势力,为何将我们困在山谷之中,指名荆某出来相见,又所为何事?”
这些问题都是他们迫切想知道的。
黑甲将领上下打量了一下荆雄,随后将钢枪插在地上,拱手回礼说道:“本将丁猛,乃是常定军麾下江乌卫牙门将,我们楚帅已经在前来冀县的路途之中,吩咐本将请荆学士前往县城相见。”
众人一听,顿时心中凛然,丁猛这一句话,已经透露了极多的信息。
牙门将,虽然只是三品军职,但也可以统领三到五千的兵马,可见外面的五千精锐,便是这个丁猛的部下。
从这牙门将的军职,便可以判断出江乌卫,起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