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听楚河如此一说,心中顿时一凛。
作为牛角山的三当家,陈林多少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牛角山少数几个人,知道大当家楚木,是清河村出来的,陈林便是这几个人之一。
就算楚木和楚石没有承认,但陈林相信,牛角山背后,肯定是清河村在支持。
大同县各乡,除了常定乡外,其他的都是相当不好,短短半年,已经不知道多少人活活饿死,不知多少人被迫落草为寇,陈林自己,便是武清乡逃难进入常定乡的难民。
常定乡十八条村,又以清河村最为富饶,潜渊卫短短时日便名声大涨,甚至已经盖过了大同县的正规军,整个常定乡都在潜渊卫的庇护之下。
试问如此情况的清河村,楚木和楚石岂需投身作贼?
牛角山虽然是草寇强匪,但向来没有掳掠平民,最多就是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富户出手,可算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偏偏山上粮草充足,甚至还有肉食供应,兵甲什么就不用说了,看他们现在的装备就知道。
要不是清河村在后面支持,牛角山强匪又岂能如此滋润的生活。
在这个乱世,粮食就代表一切,尽管牛角山强匪纪律森严,天天严加训练,但强匪对牛角山的归属感却是异常强烈,对楚木这个大当家是无比的信奉、敬畏。
整个常定乡,最有名气的莫过于楚河,潜渊卫便是以楚河的字来命名,听得楚河找的是楚全,陈林哪敢等闲视之,正要发问楚河与潜渊是什么关系,忽然便听得身后一阵嘈杂,一把无比惊喜声音传了过来。
“楚队长,你怎么回来了?嗯,媚儿也回来了?”
陈林扭头一看,赫然见到大当家带着十几个精锐兄弟,龙行虎步的快速朝这边走了过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喜之意。
强匪见到楚木,皆是高声大呼:“大当家好!”
楚河早猜到这牛角山强匪是楚木楚石组建的,见到楚木出现,倒是不意外,呵呵一笑:“我在秦州那边,听得黄巾军再次大肆出兵,担心大同县这边的情况,便赶了回来。”
“现在大同县的情况如何了?”
楚木脸色一黯,摇了摇头说道:“黄巾军已经攻陷了凤来县,虽然还没有出兵攻打我们大同县,但县里已经人人自危。”
“县城的大户士族,基本上都走光了,县里的百姓,生活是异常艰难。”
“若是兵祸持续下去,怕不用两年,大同县的人口起码要减少一半。”
陈林这个时候已经目瞪口呆了,他隐约猜到楚河的身份,低声说道:“大当家,难道……难道他就是我们大同县的神通,被号称仁义无双的清河村楚潜渊?”
楚木瞪了他一眼:“你们胆子见涨了,连我们的楚队长都敢拦下,幸好楚队长没有跟你们计较,凭你们这点人,楚队长一只手就能将你们全部放倒!还不快快跟楚队长道歉!”
陈林多少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们不是怕他是黄巾军的细作吗?”
他嘟嚷着:“也是大当家自己说的,所有进入常定乡的陌生人,都要拦下盘问清楚,我们哪知道他就是楚河呢。”
楚木还要数落陈林,楚河何等耳力,自是听到陈林的话,摆摆手:“他说得对,如今世道不稳,谁也不知道黄巾军会不会派人进入大同县生事,谨慎一点是好的。”
“楚石呢?”
楚木连忙说道:“楚石在牛角山上,不如楚队长随我上山坐坐?”
楚河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先且回去清河村看看再说。”
他对楚木楚石组建的这些强匪,倒是满意,起码陈林拦住他的时候,并不是动手掳掠他的财物,而是盘查他进入常定乡何事。
楚河虽然想询问一下楚木楚石这伙强匪的情况,但现在并不是时候。
离开了牛角山,楚河很快就回到了清河村。
路上所见一切,多少让楚河心中安稳下来,从田地的情况就可以大概的判断出常定乡的情况,基本上每块田地里都有农夫在旁边看着。
田里的稻谷已经弯下腰,谷粒泛黄,快成熟了,看护的农夫都是手持木棍锄头之类的,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
毕竟以潜渊卫的人数,是很难把整个常定乡都看护起来,大股的流民是能提早发现,挡在常定乡外,但一些饿疯了的小股流民,还是会闯入常定乡抢夺粮食。
楚河不是和武媚儿一起回的清河村,在路上,他遇到了不少潜渊卫的巡逻人员,其中有两队随楚河一起返回了清河村。
知道楚河回来,整条清河村都震动了。
常定乡能保持安稳,清河村更发家致富,靠的就是楚河。
楚河的钢兵贸易,给清河村带来的极大的财富。
随着情况的恶化,钢兵的售价也是越来越高。
那些士族大户,在这个时候可不会让他们的银子藏在地窖里长霉,换成钢兵这样的硬通货,一来可以提升武力,保护性命财产,而来也是方便携带,好跑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