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叛军是钱枫林控制,钱枫林手下两万江西兵又在锦衣卫的控制中,明天的战斗不过是形式罢了,对这点,陈越以及麾下诸将心知肚明。
不过虽然如此,该做的防备却一点也不少,哪怕再稳超胜券,也不可松懈,这已经成了陈越属下诸军的惯例。
按照条例,该派的明岗暗哨,夜间警惕巡防的部队,这些一点都不少。而大营的搭建也是完全按照规矩,拒马壕沟寨墙箭楼应有尽有。
所以,艾能奇忽悠的无锡营在距离明军营地还有三里时便被发现,然后便看到前面突然间冒出大片篝火,把明军营地前面照的恍若白昼。
“大帅,明军已经有了防备!”侯慕白见状大惊,对着身边的艾能奇惊叫道。
艾能奇故作愤怒:“狗日的锦衣卫简直无孔不入,没想到本帅这么小心还是让他们探知!”
“大帅,咱们怎么办?退回大营吗?”侯慕白问道。
艾能奇摇头道:“不,咱们不能退回,而应该先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侯慕白以为自己明白了:“大帅这计策好,明军以为咱们放弃了袭营,等他们睡着的时候,咱们再突然杀出!”
艾能奇微笑着点头。于是二人带着四千多无锡营义军,在明军篝火照耀之外停了步,然后向后撤去,稍撤了一段距离,又折而向南,隐藏在太湖岸边芦苇丛中。
......
明军大营,陈越听到探子禀告,微微有些发愣。对面的叛军突然出营来袭,然后又退去,到底在搞些什么?
就在陈越惊疑不定的时候,哨探又来禀告,又有好几支叛军从大营杀出,向着己方杀来。陈越却是不知,这几支是艾能奇忽悠的昆山营、常熟营等其他义军。
艾能奇带着侯慕白的无锡营隐藏在太湖岸边,其他几支义军却是不知,鼓噪着向明军营地攻去,企图得到攻破明军之首功。明军人数只有三万,己方却有十五六万之多,兵力是明军五倍以上,又是趁夜偷袭,岂有不胜的道理,若是能立下大功,也好在大帅面前露脸获得个好的前程,这便是几支义军首领们心思。
“这钱枫林到底在搞什么?难道说他要造反不成?”惊获数支叛军杀来,便是张煌言都不淡定了,震惊道。
谈好的明日假意交战,钱枫林便带着叛军退回浙江。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人怀疑,怀疑钱枫林有了二心,妄图靠着叛军击败陈越大军而自立。
现在叛军军队将近二十万,控制着福建浙江还有江东四府,若是能够击败陈越率领的这三万明军,便能向西攻打南京灭掉朝廷!想想这些都让人不寒而栗!
陈越却缓缓摇头:“不会,我知道钱枫林,他不会这样做!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陈越知道,钱枫林只要不疯,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叛军的中坚是陈默的东番军还有马贺两位副将的江西兵,这些都非钱枫林所能控制。
没有了江西兵和东番军,这十多万叛军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便是陈越现在手中这三万军队,也能轻易歼灭他们!
所以,必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王爷,那咱们该怎么做?”张煌言问道。
“情况不明,不宜仓促行动。紧守营地,以待天明!”陈越冷静的道。
张煌言接令之后立刻吩咐了下去。
此刻的大营,除了江北军所在的一角有些慌乱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非常平静。北伐军乃是百战精锐,对于这点情况根本不惊慌。因为他们知道,营盘扎的有多么结实,己方的火器又有多么犀利,叛军想趁夜攻破大营是何其困难!
当昆山营、常熟营等几支叛军乱糟糟冲向明军营地时,还未等冲到寨墙,便遭到了明军的迎头重击,足足上千支火铳一轮齐射,叛军便倒下了数百具尸体。
寨墙上点燃了数以千计的火把,火铳兵借着火把的亮光丝毫不影响装填弹丸火药。明军火铳手们按照三段射的操作,弹丸一轮又一轮射个不停。
出击的叛军都是一些无赖地痞、还有贫穷的百姓,刚拿起刀枪造反没有几天,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犀利的射击,当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伙一个个中弹摔倒时,很多人竟然惊呆了,呆呆的站着迈不动脚,竟然连逃跑都做不到。
“跑啊!”眼看着明军有防备,火器又如此犀利,几支义军的首领并不傻,哪里肯再去送死,连忙带头便逃了下去。
对于叛军的撤退,大营里的明军并不理会,丝毫没有追击的打算。很快,叛军呼啦啦退了下去,只留下篝火照耀下的上千具尸体。一场诡异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太湖岸边,侯慕白震惊的听着远处传来的密集的火铳声,他脸色苍白。明军的火器如此犀利,出击的昆山营、常熟营恐怕大事不妙!若是自己不及时撤退,这时恐怕自己这几千人也遭到了极大伤亡,想到这里,侯慕白满是感激的看着艾能奇。
“明军竟然防备如此严密,此战危险了。”艾能奇轻轻的道。
“那怎么办?”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