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们的及时参战,以手雷进行配合铁甲兵,堪堪挡住了两翼王之仁方国安部的进攻。手雷的爆炸威力不小,每一枚手雷都抛掷在和铁甲兵交战的家丁们的后方,遮断了后续部队向前进攻。
每一次的爆炸都席卷了方圆数步的空间,数步之内的士兵或被炸死或被炸伤抱着伤口厉声惨叫。如此的惨状让后面的士兵惊恐无比,这样的战斗是他们未曾经历过的。看着圆圆的东西从天而降,炸裂开来硝烟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然后便有数人乃至十数人被炸死炸伤,而且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东西会落到自己身边,这种莫名的恐惧如此的强烈,哪怕是最精锐的家丁也迟疑着不愿继续前进。
在炮兵投掷手雷协助下,铁甲兵也堪堪守住阵线,护住了火枪兵的侧翼。而此时郑芝豹大队人马已经士气彻底崩溃,便是郑芝豹在身边家丁的挟裹下也转身逃跑,火枪兵终于可以腾出手来面对两面夹击的敌军。
数万人进攻三千人自然不可能把全部的兵力都派出,战场也容不下这么多的军队参战。
方国安和王之仁见面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小部分兵力由王之仁指挥夹击这两三千叛军,剩下的大部由方国安带着绕过了正厮杀的阵地,向江边进攻。江边的军队正在集结,正可以杀一个措手不及把他们赶入江中。
然而此时靠着陈岩亲卫营的阻挡,已经有一半的士兵下船上岸并且列成了阵列。李奕当即带着这五千人迎了过去,和朝廷的军队杀在一起。
双方稍一交战方国安和王之仁联军队立刻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明明己方的人数远胜叛军而且是主动进攻,可是结果却是被叛军压着打一样,冲在前方的都是最精锐的家丁,可即便最精锐的家丁也在和叛军交战中落在下风。
“将主!不行了,兄弟们撑不住了,叛军他娘的不是人,人人都穿着厚厚的铠甲,兄弟们根本砍不动啊!”一个家丁从前方跑了回来,向着方国安祈求道。
朱国弼曾骂方国安王之仁的军队是叫花子,事实上这二人的军队确实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普通士兵破衣烂衫,只有最精锐的家丁才能穿上一件皮甲,而进入了南京这段时间大家伙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起码能填饱肚子,朝廷也为他们购置了一些军衣。
然而和陈越手下相比,方国安和王之仁的军队和叫花子差不了多少。九江大胜,数十万贼军被击溃,张献忠倾力收刮的财富几乎全部落到陈越手中,包括盔甲武器。普通贼军虽然装备不怎么样,最起码军官们却是有着好的盔甲装备的,战后清点下来,缴获的各种铁甲五千多具,皮甲达一万五千具之多。
这么多的缴获使得跟着陈越回师南京的士兵,几乎人手一件盔甲,哪怕是最普通的小兵。行军之时盔甲放在船上,现在两军交战自然早早的都穿戴好。
有甲和无甲的战力天差地别,更何况跟着陈越回师的军队都是最精锐的士兵,战斗经验战力配合等等都非方国安和王之仁的军队能比,所以顶不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方国安以前没有意识到双方的战力竟然差了这么多。
不过他还还在犹豫,现在己方兵力是叛军数倍之多,又是趁着其下船之时进攻,若是这都打不赢的话,那就真的没有了指望。
“将主不能再打了,郑芝豹已经逃了!”就在这时,有手下惊恐的叫道,方国安在马上霍然回头望去,便见到三里之外的远处,郑家军正落荒而逃,那被夹击的两三千叛军正在调转枪口,开始攻击王之仁指挥的军队。
郑芝豹一万五千大军竟然轻易被这三千叛军击溃!而且是在王之仁两面夹击之下,这已经颠覆了方国安的想象。既然郑芝豹败了,恐怕王之仁也顶不住多久,若是王之仁也逃跑了,自己就会被夹在两支叛军之间,等待自己只有覆灭一途。想到这里,方国安不敢再犹豫。
“传令下去,命李副将带着所部顶上去,亲兵队撤下暂时修整。”方国安道。
副将李涛正带着所部在后面,他所部自然是普通的士兵,听到方国安的命令便指挥着军队向前,把方国安的家丁队替换了下来。
最精锐的家丁队都不是叛军的对手,更不用说他这普通的士兵了,当李涛亲自挥舞着大刀带着部下奋勇抵挡叛军的攻击时,一个手下惊恐的大叫,“方国安带着家丁队逃了,大家快跑吧!”
霎时间,正在交战的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艹,又被当作了挡箭牌!”李涛怒骂了一声,转过身来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当此时,船上的步兵只下了三分之二,还有最少五千士兵未曾下船。李奕也顾不得再等,指挥着下船的八千士兵追杀了过去。
从背后追杀逃敌是最惬意的事情,只要飞快的赶上挥刀砍下,便是一件战功。而军队一旦溃逃便很难再形成抵抗,因为所有人都只知道逃跑,不求能彻底摆脱追兵,最起码要比同伙跑的更快一些。
一旦战败溃逃,便什么都顾不得,手中的武器全部丢下,甚至连盔甲都边跑边脱,以求减少些累赘能跑的更快一些。
陈岩下令全军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