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列被快速击破,那个凶悍的贼将距离自己不到百步的距离,王世才根本提不起厮杀抵抗的勇气,拨马落荒而逃。
主将败逃,军旗被斩,八千明军顿时大乱,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
适逢张定国五千步兵赶了过来,照着大乱的明军阵列猛击了过去,明军阵列顷刻间土崩瓦解,再也形不成任何抵抗。
凿穿了敌阵,砍断了敌军大旗,张定国并未继续策马狂奔,而是战马圈回,带着两百骑兵往回杀,和主力部队汇合。然后指挥部队对逃跑的明军展开追杀。
明军已溃,再也形不成抵抗。张定国把五千士兵分为五队,轮番对明军溃兵展开进攻,不使其有丝毫喘息之机。而自己带着两百骑兵居中策应,哪里抵抗较烈,张定国便带着骑兵向哪里发动猛攻,粉碎抵抗之后,再由步兵进击收割战果。
“将军,已经查明,明军兵备道堵胤锡带着两万大军就在王世才军队后方,相距不过二十多里。”一个军官上前禀报,刚从明军俘虏口中逼问出的消息。
二十里啊,原本相距二十里,现在交战这么长时间,距离应该不足十里了吧!张定国冷笑了起来,“传令下去,各路军队以驱赶为主,不必着意砍杀溃兵,把溃兵向着明军主力所在驱赶,以溃兵冲破明军阵列,彻底击溃明军!”
几个传令兵接到命令后立刻打马如飞,向各路部队将领传令。很快,五支部队的进攻节奏为之一变,不再以砍杀首级为主,而是大军紧紧尾随着溃兵的尾巴,以弓箭火铳远程攻击为手段,逼迫明军溃兵狂逃。
五支队伍曾倒燕形队列,把溃兵往燕形的中间挤压,每当有溃兵稍作停歇,便有骑兵冲刺上前,刀砍处人头落地。数千溃兵乱糟糟的成一大团,哭着喊着拔腿狂逃。
七八里外,一支规模更为庞大的明军刚从行军模式停下了脚步。
接到王世才遭遇贼兵的消息后,堵胤锡立刻下令急行军,好与王世才先锋军会合,对贼兵展开夹击。然而路途还未走一半,便接到了王世才兵败的消息。
王世才带着十数个骑兵,打马狂奔逃了回来,把大军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看王世才这幅样子,堵胤锡气的肝疼,脸色铁青的下了命令,命令手下把王世才捆了起来。
“兵宪大人,不是末将无能,是贼兵攻击太猛烈了,那不是溃兵,而是贼安西将军张定国的数千骑兵,突然冲杀过来,打了末将一个措手不及啊!为了避免兵宪大人您也遭到末将一样的攻击,末将才弃军前来报信。”
王世才挣扎着,极力为自己辩解。
堵胤锡没有时间处置王世才,挥挥手令人把其押下,立刻开始原地布防。
敌军就在十里之外,必须先整理好散乱的军队,如此才能抵挡敌骑的进攻,堵胤锡可不想落得王世才一样的下场。
随着堵胤锡的命令,前军立刻停了下来,面对武昌方向列阵。后军一队队的加入,使得阵列更加的厚实。虽然是文官,堵胤锡却对行军布阵熟惗无比,其手下虽然有明军军户和土司狼兵夹杂而成,堵胤锡却是指挥自如。
明军战力孱弱,却都是世袭的军户出身,对行军布阵毫不陌生,堵胤锡便以他们为正面,以盾牌兵长枪手交替,形成一个厚实的队列。
狼兵勇猛,纪律性服从意识较差,列阵的本事不如军户出身明军,堵胤锡便把他们放在两翼。以明军挡住贼兵正面的进攻,再由狼兵从两翼突然杀出,两面夹击贼兵,等贼兵被击攻势颓时,明军再由正面进攻,此乃堂堂正正之阵。
虽然王世才口口声声说贼兵有数千骑之多,堵胤锡却不以为然。数千骑兵,只有当年的宣大军、关宁军才有如此庞大的军队,贼兵常年流窜,拿什么供养这么多的骑兵,又上哪里弄那么多的战马?王世才不过是吓破了胆子而已。
贼兵虽然有十万之多,可十万大军行军非同小可,庞大的人数、携带的粮饷辎重注定决定行走不快,这里距离武昌还有一百多里,根本不可能遭遇太多的贼兵,恐怕贼兵总人数也就数千而已。
只需要简单的分析,堵胤锡就能把贼兵的情况判断个差不多。数千贼军而已,这里却有两万明军,对击退贼军,堵胤锡信心很足。
这边队列刚整理个七七八八,便见前方大团的尘土出现,堵胤锡知道败兵逃了回来,而跟着溃兵的必然是那支贼兵。
“传令,命令溃兵往两边逃去,不许冲击大阵!”堵胤锡沉声命令,便有传令兵把他的命令传到阵列前面。
溃兵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清他们惊慌失措的脸色,丢盔弃甲,空着双手,哭着喊着狂奔而来,一个个恨不得爹妈给他们生三只脚。
见到前方突然出现的己方军阵,这些溃兵们大喜,终于可以逃回自家军阵摆脱那些凶恶的贼兵的追杀。溃兵们便不管不顾的向着己方军阵狂逃而来。
“不许往这里逃,快逃向军阵两边!”阵前的士兵们齐声呐喊,传达着堵胤锡的军令。然而这些溃兵一个个却充耳不闻,直直的向着大阵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