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看着十余步外房顶上出现的端着弩弓的人影,许定国凄厉的喊着,用手使劲拉着缰绳,试图拉起战马遮挡自己的身躯。可是又哪里来得及?
十余支弩箭全部向许定国射来,就是想躲也来不及,许定国就觉得浑身一阵剧痛,意识一下子模糊了起来。
“保护将主!”骤然遭袭,他带着的亲兵们一部分围拢了过来,试图用身躯遮挡住许定国。另一部分则取下腰间的武器,四下张望着寻找着敌人的所在。
“在房顶上!”一个眼尖的亲兵指着街道两边的房屋叫道。于是一部分亲兵张弓搭箭,试图进行还击,另一部分人则策马向房屋所在的院落冲去。
“怎么样?”刘能从房顶露出头来,观看着弩箭袭击的效果。
“许贼至少中了六七箭,活不了了。”手下狗子笑嘻嘻的说道。
“撤!”刘能一挥手,收起了弩弓,顺着房顶滑了下去。其他敌情司士兵也有样学样,跟着滑入院落地面上。
往院落内快速跑动着,数张长梯架在内侧的院墙上,顺着长梯爬上了墙头,跳入了隔壁的院落,最后一个上墙的抽上去了梯子。
而与此同时,许定国手下的亲兵正在猛砸院门。可是院门已经被从内部插得死死的,仓促间哪里能够打开。
“将主,将主!”十来个亲兵围着许定国悲声呼叫着,许定国却双目紧闭,鲜血顺着六七个伤口流淌。看着插在他身上的箭矢,众亲兵谁也不敢去拔。
“快去两个人找归德最好的郎中来,其他人给老子抓住刺客,为将主报仇!”许定国的家将头目许丁怒喝着。
有人飞马去寻找郎中,剩下的人寻来了一根圆木,开始撞击刺客所在的院门。
“砰砰砰”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十数声巨响之后,院门轰然倒塌,愤怒的亲兵们冲入了院中,冲进了房间里,可却见不到刺客的踪影。
“应该是翻墙跳到隔壁了。”有聪明的亲兵很快弄明白了刺客可能的去向,于是一部分亲兵绕路去隔壁院子的大门,另一部分则寻找着梯子试图翻墙过去。
刘能带着手下连翻了两道院墙,到了另外一个巷子,一行十多人去掉了身上黑色的外罩衣,露出里面破旧的军服。无论是军服的样式还是破烂程度,都和城内的明军有的一比。于是一行人便手持武器,大摇大摆的沿着街道向南门而去。
没走出多远,便见到十余个骑兵绕着狂奔到隔壁的院落,正猛拍院门。
刘能冷冷的一笑带着手下向城门而去。
许定国遇刺,归德必定大乱。再加上八旗兵很快就会到来,留在城中已经十分危险。
可当快到南门时,却见到一骑狂奔着已经入了南门瓮城,而随着骑兵的奔入,城门正在缓缓关闭。
不过这难不倒刘能,因为在南城门两侧还有两道水门直通城外的护城河。
这两道水门和城内的沟渠相同,目的是用于排洪。南门外的护城河宽达一里,波澜起伏,和城外的湖泊相连。
在水门处,刘能早早的准备了两支小船,就拴在那里。
水门也有明军把守,可是看到刘能等人的到来,几个明军士卒却不闻不问,反而主动解开拴着小船的绳索,又打开了拦着水门的铁栅栏。
刘能指挥着手下把铁栅栏拉开一道半丈宽的缝隙,小船就从缝隙中出了水门,直入护城河。
归德城城高三丈余,周长八里多,城外有护城河围绕,护城河南面最宽宽达一里,北面窄处也有八丈。并且在城外东南方还有一处不小的湖泊,是弘治年间修建护城大堤之时挖土留下了的,湖泊和护城河相连,使得归德城防御力极强。
如此城池,若是真心防守的话,是很难攻破的。可是城内早已离心离德,根本凝聚不了死守的勇气,陷落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乘着小船,看着背后的归德城,刘能唯有深深的叹息。弃船上岸,又走了一里,便是归德城的外郭,其实是一道周长达二十里的护城土堤。
归德北面就是黄河,而这年头的黄河经常会发大水。弘治年间黄河破口,归德城淹没在滚滚黄水之中。现在的归德是弘治年间建造的新城。为了防范大水,便修筑了一道长达二十里的圆形护城土堤。
土堤基宽2米,顶宽7米,高5米,土堤顶部几乎和归德城齐平,站在顶部能看到城内的街道房屋,刘能一行默默的看向城内,城内已经隐隐传来了骚乱声。许定国遇刺,其部下必然会做出反应,这个时候应该正拼命的在城内搜查刺客吧。而以明军的纪律,扰民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
而巡抚越其杰和归德知府袁枢,恐怕根本无力制止骚乱。
越其杰和袁枢还算是好官,最起码面对八旗兵的进攻,这两人还想着怎么守城,而不是哭天喊地的投降。
希望他们能够逃出城中吧!刘能默默的祝福着。
“大人,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手下狗子仰着脸敬慕的看着刘能。
许定国有数十名亲兵的重重保护,在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