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机会,但不是那种杀人抢钱的机会,哪怕你是所有人中间第一个跳出来决定抓住的,还好,起码你有个重来的机会,抓住吧!”
阿哩居然抬头抓住的是白浩南的手,这一刻,白浩南看了他那炽热得甚至有些狂热的眼神就明白,哪怕自己现在递把枪给这少年,都不会在自己背后开枪,他心里还是有点得意,手腕内翻拽起阿哩来,这会儿其实好多周围的军装都把目光投向这边,演戏么?
却不知可能有些人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不是白浩南给了阿哩一叠钱或者一个苟且偷生的机会,而是一个希望。
哪怕不是清晰的什么目标,起码是束亮光,曾经暗黑无比的生命中那一点亮光。
两个腰间挎着手枪的军官正好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里。
白浩南松开手,笑着顺台阶上去:“黄长官好!三小姐允许我来借个卫生兵……”
略微意料之外,那名军官的神色跟反应立刻变得热情:“好好好,王先生进来坐,进来聊!”
白浩南本以为这边多少会有点桀骜或者防备自己的,却有种立刻被对方接纳的感受,也马上调整自己的策略,握手指周围:“能不能参观下军营,看看三小姐的精兵强将?不瞒你说,我在镇子西边口河滩搞了个足球队,兵营这边有喜欢踢球的么?”
以白浩南原来在职业联赛见人自来熟的习惯,站在赛道口都能跟各种球队人物打招呼套闲话的爱好,只要对方没有预设敌意,就很难冷着脸跟他交流,笑着抬手示意一起走走看。
因为原本的兵营被对面政府军占了,所以这军营是以前镇上唯一的学校,白浩南打量的小楼还是原来中国援建的校舍,政府军有正规编制称号,而这边三小姐的队伍就叫边防营,也没啥事,因为整个镇子的治安管制权被首府来的邦军营拿走了,对这个几乎没什么边境口岸往来的小镇,边防营啥权力都没有,也就给三小姐当当保镖,在兵营里更没什么地位,起码这么走走,看见红色臂章的普通士兵都要趾高气扬些,对黄长官都不怎么尊敬,想来这个私兵营长也当得有些憋屈,另外有个新发现就是兵营里面女兵比例比街头看见高很多,平时几乎没见过的。
不过大部分穿着军装的男女军人都或坐或站靠在墙边抽烟聊天,少数一些蓝臂章看见白浩南悄悄的交头接耳,还有敢过来凑近假装报告拿眼睛瞟这边。
看起来白浩南这几天的事情,早就在边防营里面传遍了,黑脸膛李老板还在这个边防营挂了个政治部主任的头衔,结果被白浩南杀了,三小姐单独跟白浩南出去一遭自然就成了取而代之的事情:“李主任偷偷在制毒贩毒,我们都敢怒不敢言,卖给自己的士兵啊!我能怎么办?最多把士兵抓起来打一顿关两个月放出来,所以这件事我们绝对支持三小姐!也支持王先生!”
白浩南感觉这些家伙没什么梦想也是好事儿,起码不抵触自己,那就干脆直接点:“三小姐是个有理想的人,但与其说大张旗鼓的成为别人的目标,我觉得还是阴悄悄的捞好处比较靠谱,你看这小学校里面住了两个营,做什么都在别人眼皮下,训练也无从说起,要不你这边也组织一个足球队,每天一早过去跟我的队伍训练,多了不说,给我二十天时间,我能把人练得比现在强壮很多,如果你觉得有效,我再慢慢提高,一波一拨儿的把人帮你练得身强力壮,怎么样,都是三小姐的人,也不收钱,我们相互帮助。”
这位营长三十多岁头发有点微秃,不知道庄沉香怎么跟他吩咐的,刚听还没在意,过程就意动,听完稍微沉吟:“我给三小姐汇报,只要她点头我肯定没问题!”
白浩南笑:“行,时间紧,你联系三小姐,这会儿派人带我去看看卫生兵和药品……其实主要是人,给我开了单子,我自己都能搞药,还有我看看上次想劫杀我的那个伤员。”
营长点点头有点吃惊,但示意后面跟着的副手给白浩南安排,自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那位副官陪着白浩南朝着营房去的时候才解释,原来药品这种白浩南觉得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一带都是稀缺物资,甚至算是一种军备物资,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搞到的,连边防营自己都比较少,特别是涉及到手术器械、消炎止血等战地伤类的东西,连边防营自己都不敢说保证人手一套,街面上唯一的药店都算是三小姐自己开的,也只能保证一点普通民用的量,军用那是另一个概念。
一间原来的教室里面,白浩南看见这个兵营的药品储备果然只有半个讲台那么点,四五个卫生兵懒洋洋的蹲在角落玩牌,看他们的臂章红蓝都有,唯一一名看起来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没什么好脸色的坐在桌边不知道看什么,白浩南刚要随便挑一个,一个黑乎乎的妹子戴着口罩撩了红十字布帘出来,有些厌恶的看看那些玩耍的同僚,甚至对军医都没多尊重,自己过去那些药箱、器皿台之间捣鼓,不一会儿又黑着张脸捧了盘子进里面似乎要给谁打针吊水,动作很熟练敏捷。
光是看这态度而不是脸蛋,白浩南就拿定了主意:“就这个吧,如果能行我自己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