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那种味道太纯正深情了:“如果一开始我真的只想回报天龙寺对我的抚养长大,看见您踹翻别人抢了摩托车去追阿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跟炸开一样了,那时候起,您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们的家乡与人为善的普通人很多,但是在面对那样突如其来的危险时候,我的腿都软了,我知道我吓得魂不附体,那些带着枪抢孩子的匪徒,无论男女都是坠入色晴贩卖集团的悲惨遭遇,看似平和美丽的生活中,其实一直都有这样的险恶在身边,每年东南亚被拐卖到欧美国家的孩子都不计其数,他们带着枪和麻醉品,甚至会开枪杀人,除了亲生父母,很少有人会挺身而出的。”
阿依可能并没听谁说过这些细节,大眼睛熠熠生辉得好像宝石那样闪烁晶莹。
白浩南诚恳:“我不知道有没有枪,来不及想这么多。”
宋娜收回手慢慢的合十:“正是不想那么多,下意识的内心反映才是最真实的,您有金子般干净的心,您的选择证明您的内心是光明的,您在医院治疗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您有什么情况,我重新回到寺庙照顾您,但佛祖保佑,您没有大碍,还能一直带着球队,在所有人的怀疑和不认同中坚持走下去,我才慢慢明白,选择,原来都是可以自己做的,没办法去看那么大的世界,那就选择做好手边的小事情,哪怕是带着一群出家人踢球,也能感召那么多人一起来祈福,扩大影响力,原来那么巨大的场面,数万人一起全心全意祈福念经的场面,起点不过是那个坐在小学看台上孤零零的两个和尚……”
白浩南居然有点内疚:“本来那么好的事情,最后却被我搞砸了。”
合十的姑娘就算不落发,估计也已经是尼姑的神圣状态,表情平和安静:“不,这就是必然的规律,由小到大,由盛及衰的整个过程,不过是您抓紧时间把这个过程浓缩给我看了,也许很多人要耗费一辈子才能看到的过程,您都展现给我了,阿依,记得佛灭后一百一十年的时候第二次结集,在毗舍离城波利迦国,由阿育王做施主,七百阿罗汉作的结集三藏上记载的故事么?”
阿依猛睁大眼,深吸一口气,手上的阿达都不顾了,双手合十,然后又闭上眼好像在回思那片经文故事,接着就用语开始叽咕,宋娜能跟上应和。
八戒女和普通尼姑的区别可能就是硕士生跟普通大专生的区别吧,宋娜能在普遍底层命运的姑娘中脱颖而出成为小学教师,其实已经证明她比大多数同龄人优秀了。
所以一直没开音乐的车厢里,顿时回荡了抑扬顿挫,主要还是有点糯糯的语念经,还别说,宋娜的成熟气息和阿依的童音交织着还很悦耳,但纵然是这样,白浩南这不要脸的居然冒出来另一个大胆的念头,无耻得自己都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都没惊醒念经的两位姑娘,再睁开眼,阿依也变得圣洁了,宋娜更是仿佛声音漂在空中:“直到看见那个**的出家人,您给我讲的那番话,我想了好几天才明白,只有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寻找到生命的闪光,认真的人改变自己,执着的人改变命运,只要在掌握自己命运的路上,那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龙毗,我会在佛祖面前为您日夜祈福,并且把您的事业延续下去。”
白浩南还在思索那几句生命闪光点,听了诧异:“什么事业?”
宋娜理所当然:“足球弘法,回去以后我会跟天龙法师请求让我担任管理,我会尽一切可能的学习,领导这支球队跟各方比赛,促成这种弘法传统的展开!”
白浩南挠头:“现在这个事情已经成了笑柄,是个丑闻了!”
而且八戒女是出家的女性当中最为严谨,清规戒律最多的那种,可能这真的锤炼了宋娜的性格:“正因为是笑柄,是丑闻,才值得我们去努力扭转,我要把这样的命运给扭转回来,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是陷害,那是您在以身饲虎,我要把足球弘法重新树立起来,树立成一座佛塔一样万人敬仰的丰碑,我会带着其他您的追随者一起把这件事重新脚踏实地的做好。”
语调平淡无奇,白浩南忽然有点被震撼到,这时阿依也轻声:“我也跟随师姐一起重新出家努力……”
白浩南瞥了眼已经宝相庄严的小萝莉只能说:“狗子不给你啊。”
阿依嘴角泛起一点点弧度,白浩南主要精力还是开车,随便瞟见的感觉就是和天龙寺大殿里的菩萨笑容差不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那种笃定。
剩下的路途,就算再加油吃东西什么的,白浩南都不敢随便伸手碰这两位了。
其实出发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几乎一宿没睡的白浩南上午还是在宽大的车上打了个盹,抵达州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按照导航上显示的到那个什么边境口岸还有三四百公里,连宋娜都建议颇为疲倦的他还是再休息一晚出发。
前面拐过弯就是天龙寺,宋娜叫停了车,白浩南本以为是要停在小学校门口,结果宋娜打开电脑包从里面拿出个小小的化妆袋:“我再给你画一次眉毛?”
那平静的眸子里没有泪眼婆娑,也没有乞求哀怨,甚至连分别的离愁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