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床上未久,只听得隔壁一阵慌乱和大呼小叫。随即听见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传来一个略有些惊惶和惊喜的声音:“冯兄弟,冯兄弟,你醒啦?”王晟就是这个声音,和记忆里的差不多。
冯英无奈的说道:“王兄,冯某确实醒了,并无大碍。”
外面王晟的声音犹豫着说:“冯兄弟,你真的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昨晚,昨晚,大家都以为你……”
冯英也是疑惑了,脚步声没响起,也没人推门进来。怎么就站在门外,自己这声音应该没问题啊,推门进来不就成了吗?然后门外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门外王晟继续说道:“冯兄弟,你真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太激动了。你先等会,我整理一下仪容再过来见你。”然后脚步就逐渐远了去。
冯英不疑有他,但也纳闷,这和王晟关系不错,推门进来,用不着整理仪容那么麻烦吧。接着听见隔壁一阵慌乱,然后打水,清理换衣的呼声。
而冯保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天没回来。
直等得冯英都有些疲惫了。然后就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敲着隔壁的门,然后一阵脚步声朝着走到门外,并有窸窸窣窣的一些声音。
这时候,门外王晟声音传来:“冯兄弟,冯兄弟,我可以进来了吗?”
冯英无奈地说道:“有请王兄,小弟身体不适,不能下床迎接,还请见谅。”
这时候门疏忽打开,却是吓了冯英一跳,只见一个身穿暗黄衲衣,竖着发髻的道人当先朝着进来,左手执拂尘,右手结印。身后半步两个青年也是身着衲衣,左边人拿着铃,右边人捧着桃木剑。待到距冯英三步远,只见中间道人一挥拂尘,便是一阵白烟尘,同时变换手印喝到:“我有天目,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妖鬼现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冯英顿时目瞪口呆。
那道人见冯英并无反应,再念咒几遍依然无效。于是拂尘塞入后颈衣领中,左手拿过铃摇着,直走近冯英面前三步,口中念念有词,依然不见反应。于是道人面色一沉,放回铃去,拔出木剑来,在冯英面前挥来挥去,左手取出一张黄色符纸,口中念叨:“太上道君急急如律令,疾。”将剑戳向黄纸,顿时黄纸随即燃烧起来。道士长吐一口气,转身回剑。走出门外:“王公子,作法完毕,已然是驱除邪魔,可以放心了。”然后门外王晟一阵拜谢,并给了道人一些酬谢,于是道人师徒扬长而去。
接着王晟并冯保以及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只见老头满脸惊异,几不能自持。冯英也看了王晟一眼,真是个俊秀的青年,鬓如刀裁,面如傅粉,口若含丹,俊目朗星,难得的是身上勃发的英武之气。隔了两步远,王晟仔细打量了冯英一阵,不顾冯英惊诧,开口道:“冯兄弟,你没事,实在太好了,真是值得庆贺,小弟未经请示,给兄弟作法压惊了。”
冯英腹诽:你这哪是压惊,这是惊吓啊!
不待冯英开口,王晟自作主张,往老头看去:“林大夫,那就有劳你为冯兄弟再诊脉一下,要仔细认真呐。”
那林先生走了过了,哆哆嗦嗦抓住冯英手腕,边号脉边打量冯英,号脉毕,说道:“这位公子脉象沉稳有力,想昨夜虽然摔着闭了气,但回过气来以后,已无大碍。只是现下气血有些虚,待我开个方子抓一副药将养着就可以了。”
王晟冷哼了一声:“好吧,那就劳烦你了,改日我冯兄弟身体痊愈了再去拜谢你。”
待林大夫开了方子,冯保抢先付了诊金,林先生就离开了。
这边王晟满脸堆笑:“冯兄弟,昨晚真是吓煞哥哥了,幸而吉人自有天相,多亏孔圣先师庇佑。”
冯英感激的说道:“有劳王兄,昨夜幸亏有你的照料,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今日又这么诚心的看护小弟,小弟真是感激不尽,来日但又驱使,小弟必当为牛马走。”
王晟道:“哪里哪里,都是兄弟,就不必说谢了,你安好了,我也是长舒一口气,就你这般好友,可叫我担心!”
冯英一阵感动,倒是压下了刚才那些事情没问,与王晟捡着说了昨晚醒过来一些事情,王晟也顾及他身体不好,于是安慰了一番,就说待会其他人来了冯英再下去见面,他先到楼下帮着接待一下来人。
这时候冯保回来了,冯英把冯保叫过来询问了刚才那事。冯保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冯保去请王晟,告知冯英醒过来的消息,倒是吓了王晟一跳,顾不上洗漱,心急火燎的就跑出来,不过跑着跑着却是突然冷静了一下,昨夜大夫分明已经确认冯英的脉搏呼吸俱无,在场那么多人也有见证,死而复活?以前鬼怪故事有讲过,什么妖魔附身幽灵怨鬼。仔细一想,直吓了一身冷汗,差点拔腿就跑。进退难断间,想着既然来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确认一下。于是走到门口,先隔门问过,熟悉的声音,先就松了一口气,然后赶忙找了借口就回去。
回到屋子,见冯保还没走,于是拉过去问了一番,细细思索,觉得这件事背后大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