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杂草高过人腰,那死灰的颜色配合着空中光秃秃的树枝共同诉说着冬日的破败,一阵杂乱的脚步打破这冬日的萧静,一只藏身于杂草丛中的冬鸣雀受到惊吓是从中跳跃而起,然而才刚刚跃离草尖的它是“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鲜血混杂杂着内脏和羽毛撒落在草面,在枯黄的底色上显得格外鲜艳。
杂草之间,一行数人狂奔而去,最后面的是一个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且光着脚丫的男子,他的大半张脸是被邋遢结块的头发所遮挡,裸露在空中的那部分也是脏兮难辨。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和冬日十分协调相称的气息,那是一种纯粹的死亡气息,一种超越煞气的气息,一种只有死神才有的气息。
垢面男子的速度快得离谱,不久便是追上了前面那些人,一个脚尖点地是高高跃起,而后稳稳落在其中一名被追着的背部将其压倒在地。
被压者拼命挣扎,奋力提升体内的星脉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垢面男子顶开,随后迅速爬起。
“嘿嘿嘿嘿!”垢面男子被顶开后没有生气,反而是发出兴奋如鬼怪的笑声,而后身体便是消失在空中。
片刻之后刚刚爬起身未能跑出多远的那名觉醒者是突然再次倒地,仰面朝上,紧接着垢面男子的身影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左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用冒着热气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被抓住的觉醒者艰难地从被掐的快要喘不过气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两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垢面男子闻言咧着嘴是发出令人心颤的如念咒一般的声音,右手则是高高举起而后重重朝着那名觉醒兽的脑袋砸去。此时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味道,那是一种纯粹的血腥味,一种经过无数杀戮积累下来的浓重到无以复加的血腥味。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问我为什么?难道杀戮需要理由吗?难道你们认识不到杀戮的美妙吗?难道我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不就是为了去杀戮吗?”连砸数拳,是将对方的脑袋彻底砸烂,垢面男子男子才是收了手,此刻他的双眼已经为嗜血所侵蚀殆尽,从瞳孔深入灵魂深处,除了血和生命的消亡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激起他的兴趣。所以说杀戮是真的会上瘾的,在垢面男子的心目中嗜血为王。
“杀戮!杀戮!杀戮!杀戮啊!何其妙不可言!何其令人心醉!何其欲罢不能!哈哈哈哈!”自言自语自我大笑,垢面男子的双手十指指尖皆是延伸出一段四五公分长的黑色结晶体,尖锐如刃,他望了一眼草丛间逐渐变小的身影,是再次用冒着热气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后起了身是继续朝着其他几名继续逃跑中的觉醒者追去。
不久,寒冷的冬风之中是不断传来锐物破肉声音,枯黄的杂草地成了垢面男子男子肆意释放自己杀戮之意的修罗场。
约莫过了十分钟,杀戮之声停止,垢面男子起了身,将结晶体上插着的心脏远远甩出而后是收了手。闭眼,深吸一口充满寒意的空气,感受着寒冷之中那股清晰浓烈的血腥味,垢面男子心满意足地咧嘴一笑。
男子将手上尚未干去的血液是在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擦了擦,随即便是阔步朝着远处走去,只留下那些冒着热气的肢体和内脏在空气中逐渐冷却。
初到异国他乡,牧歌才发现东都和圣戈的风土人情见状天差地别,好在牧歌适应能力还算不错,经过一路长途跋涉,最终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兰汐城,见到了沈家家主沈涯。
沈家家主沈涯是个臃肿富态的中年人,应该比秦阳要大些,肥胖白净的圆脸上镶着一对精明的小眼睛:“哈哈哈哈,难得梅前辈还记得我,想想,上一次与她老人家见面还是七八年前的事呢,对了牧贤侄,梅前辈她近来身体无恙吧。”
“多想沈叔关心。”看了梅雨叫牧歌带来的书信后沈涯是格外的高兴,对牧歌也是十分的热情,一口一个牧贤侄,叫得好不亲切,原本牧歌是准备沈涯为沈公或是沈老爷之类的,可是沈涯死活不让,非要牧歌称他沈叔:“梅院长她一切安好,精神头很足,我们这些小辈都自愧不如呢。”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沈涯闻言一脸欣慰,眼中尽是带上几朵泪花:“都怪我一直俗事缠身,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梅前辈,不想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是时候抽个时间去见见她老人家了。”
随后沈涯继续和牧歌闲聊了许多,是问了牧歌不少关于梅雨、落梅以及圣戈的事,牧歌也是尽力回答。从沈涯的言行中牧歌看得出他是个热情好客之人,心也不会太坏,所以对他第一印象特别好,就如当初对秦阳的印象类似。
“你尽管在这安心待着,以后我沈府就是你的家了,不必拘束,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我沈某人能办到的绝不二话。”
“那今后就有劳沈叔了。”
“嘭嘭嘭嘭~!”
就在牧歌与沈涯交谈之时,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是在走廊的木板上响起,紧接着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穿着碎花裙子、长得很精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