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不像话,在这片被茂密的植被遮盖的地方愈加显得黑暗无比。在他们身边出现的巨大脚掌之后,每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当中。虽然阿健说它们不属于肉食性动物,但谁也拿捏不准。所以李建议,他们几个人分成两队,一队休息一队守夜,这样可以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制造一个相对安全的保险机制。
之后,林森怎么也没有睡着。
当天空开始出现白色的光亮时,一群人开始重新上路。这时候的温度是一天当中最低的,加上周围空气中开始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更加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林森裹紧了身上的衣物,看着前方这条已经穿入了浓重雾气当中的小路,不禁担心起来。这里的水汽超过了他的想象,脚底下的路也愈加泥泞,稍有不慎就会滑倒。他们身边是望不见尽头的野草,如果有什么生物正躲在里面准备突然袭击,他们也无法做出任何防备。
阿健走在最前面,一路上他都在紧张地看着周围。
雾气越来越浓重,即便头顶的太阳已经展露出刺眼的光芒,也无法将这团雾气刺破。他们一边走,一边聆听着周围的动静,但这时候一点声响也没有,就连鸟儿的鸣叫也消失了,似乎所有的生物都消失了一般。走着走着,前面的阿健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朝下挥了挥,众人立刻蹲下身子。
出了什么事?林森从这个角度无法看清楚前面的情况。
这时,阿健转过头来对着他们小声说:“前面有一个营地,好像就是前面那批人的。”
光头慢慢挪到队伍最前面,他说:“让我看看……有三顶帐篷,前面的火堆应该是刚被扑灭不久,旁边的地上脚印很多,很凌乱,但没有活人的迹象。”接着,他钻到草丛里,绕到营地的另一边。过了一会,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口哨,林森知道这是光头发出的“没有危险”的信号。他们站了起来,警惕性地朝营地走过去。
这里一共有三顶帐篷,都是绿色的,是一种很好的伪装。帐篷的拉链都打开着,每一顶里面都摆着好几个睡袋,但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光头将手伸到睡袋里面感觉了一下,说:“还有点余温,看起来刚离开不久。”林森注意到,在一顶帐篷表面,留着一条被利器割开过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是小刀。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帐篷里面,睡袋都是有秩序地摆放着,也没有他们留下来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井然有序地离开的,那这条小刀割开的口子是怎么回事?
这时,在另一顶帐篷里面的阿健叫了一声。众人赶紧跑过去,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条数个石头串起来的项链,脸上带着恐惧的神色。想也不用想,这肯定是他父亲留下来的。
“这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而且上面少了好几颗石头,留在这里肯定有他自己的意思。”阿健这么说着,就开始在营地里面找起来。果然,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也就是一大片野草边上,他发现了一颗跌落在地上的石头。
“这是在给我们指引方向?”林森觉得奇怪,他父亲之前保持的态度不是让阿健不要跟过来吗?况且他肯定也不知道林森他们的到来,怎么会用这种办法?他是在谁指引方向?
光头说:“你们看,如果按照这个石头的方向走,就要穿过这一片野草,这和我们需要去坠龙谷的路是两个方向。我觉得给人指路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但阿健坚持自己的说法。
“现在怎么办?”阿杰问。
林森摇摇头。现在确实比较难办了。阿健找到了自己父亲的项链,觉得自己父亲是给他们在指路,但这个想法在林森他们看来完全是不可能的,同时方向也有致命性的错误。难道他们要顺着阿健的意思穿过这片茂密的野草丛?这样子做不仅会带来行动的阻碍,也会给他们制造出更多不必要的危险。
“你们过来看!”阿布江一直在帐篷里面,此时他喊道。
他们走过去,看见阿布江手里正拿着一簇黑色的毛发,每一根都很长,长的已经卷了起来。“不是人的头发,”阿布江拿到鼻子边闻了闻,说:“还有一股恶心的臭味。会不会是你说的猿类的毛发?”他问阿健。
阿健接过他手里的毛发,用手揉了揉,然后也闻了一下,点头:“有可能是,但是我不确定,因为我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
“按照我的看法,这里既然出现了这个,说不定之前跟着我们的那只东西已经来过这里了。但也很奇怪,这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阿布江说。
林森觉得,既然这里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线索,不如快点出发,说不定还能追上那个女人的队伍。但阿健明显不想继续往前。他执意地说:“既然我父亲不会离身的项链出现在这里,我就有必要追着这个痕迹去找。如果你们要往前,那我们就此分开。无论如何,对于我来说,父亲是最重要的,我需要用我的力量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真是个固执的人。
李往前一步,说:“你想做,就去做吧,我们也不强求你。自己注意安全。”
阿健捏了捏背着的猎枪,然后点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