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德森看着自己眼前集结完毕的队伍,感到心满意足。
自己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不仅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而且还收获了价值不菲的手下部队。对于他来说,金钱不是什么问题,他背后有一批孜孜不倦、乐于花钱的老板,会给他提供数也数不尽的金钱支撑,所以他完全不会在意自己到底花掉了多少钱,又是否花的有价值。
他在意的是人心。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为难懂的,甚至比一些看起来神秘的现象都还要难以解释。虽说现在有一大批新起的自称为心理疏导专家、心理健康专家的职业人员,但是他们也只能从现实情况去分析,说到底仍旧无法预判人类的内心活动。
做这个活,你必须要摸透队伍里每个人的内心想法,大到领队,小到管理枪械、准备物资的人员。他们是整个队伍的组成,就像是一部正在不停运转的机器一样,组成队伍的每个人就是里面的零件,如果其中一颗出现了错误,就会导致整部机器的运转受到阻碍,甚至会产生严重的爆炸。
这是最致命的。
所以,他很庆幸,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自己找到了现在站在面前的这支队伍。里面的人有的是为了金钱,有的是和他一样,为了得到永恒的生命而聚集在一起的,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忠心于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弟兄们。”他站在凛冽的寒风当中,头顶上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只能通过旁边架设着的超强型探照灯看见,其实黑暗之中到处是翻涌起来的云朵,密度之大,叹为观止,他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人继续说:“现在是完成我们几十年计划的最关键一步了,我想先在场的各位,都是在盼着这个时刻,现在终于到了!”
底下的人脸上开始展现出一阵兴奋的表情。汉德森看见三号的双手捏成了拳头,似乎在哭泣。他可以理解,他可以明白每个人心里其实都在憋着一口气,想要呐喊出来。他走到人群前面,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个人的脸:“我们要进入地下,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大家先休整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他说完之后,示意大家检查随身携带的装备,以防需要的时候没有准备完毕。接着,他走到三号面前,将其带到了人群另一边。
“那个女的那边情况怎么样?”他问。
三号回头看了看人群,说:“很安静,和这些人一样,都在等着结果。”
“结果比一切过程都要重要。听起来似乎是违背了基本常识的话。”
“没错。”
汉德森看着三号,然后说:“你想问什么?”
三号脸上显出很吃惊的样子,但随后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当初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说吧。”
“那个女人的父亲要怎么处理?”
汉德森想了一下,说:“我觉得都不用我们动手。里面的那条虫子估计就会要了他的命,有时候你不得不服老,身体内部的机能以及大脑的反应速度完全会跟不上眼前发生的变化。”
“我以为,她和你是合作关系。”
他笑了一下,拍了拍三号的肩膀:“那你就想错了。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合作关系。”
三号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是他转而又问:“那她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汉德森反问:“这很重要吗?”不过紧接着,他又回答起这个问题来:“听着,三号。除了你们,其他人对于我来说,不是企图阻止我们计划的绊脚石,就是可以利用的垫脚石。我的整个计划离不开他们,因为这将会是一个跨越人类生命极限的行动。你一定要我说,那个女人对我意味着什么,那我可以说,她是我的一张底牌。”
“防止她父亲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汉德森很欣赏三号这个转速极快的脑袋,即便已经是四十多岁了,但他表现出来的仍和年轻人一样有活力,有思维。他点了点头,说:“我还在担心一个小问题。”
“什么?”
“还记得跟着他们队伍的那个少数民族吗?”
三号回忆了一下,说:“阿布江?”
“没错,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他,但是现在不管如何仔细思考都无法记起来了。我前几天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把我经历环球冒险的每一个时期都想了一遍,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想不起来。”
三号对于这件事情到时很不在乎:“你经历的太多了。有时候忘记是很正常的。”
“不对,不是这个原因。”汉德森叹了口气:“我会用笔记录,保证每一个时期都会有一段回忆,可以帮助我完成另外的事情。我翻了翻,只有一个时期我是没有做任何记录的,因为我不想记起那时候的经历。”他也没有等三号问是什么时候,就开口继续说:“是在喀纳斯的第二段时光,我在那里经历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时间。”
三号没有说,他知道,那个时候他也在。
他们先是遇到了自称为先遣队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