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忍住肩膀上的疼痛,往前看。
前面的山坡上又接连出现了七八只灰狼,它们的体格比起这些死的死、伤的伤的灰狼来说几乎大了一个模子,身上的毛色也和眼前这只白狼一样,柔软、浓密。它们站在山坡上,以一种不紧不慢得姿势顺着坡度走下来,双眼却没有离开过林森他们。
这群狼到底有多少数量?一般来说,这种灰狼组成的狼群,只数不会超过二十只,因为它们骁勇善战,这样的数量完全可以支撑它们度过漫漫寒冬,没有一点问题。这就是狼群和人群的区别,它们有一个严格的数量把控,即便是在捕猎过程中遇到另外一只落单的灰狼,它们也不会表现出一点怜悯之心,数量够了就是数量够了,任凭那只单独的灰狼再去寻找其他的狼群。
眼前这群狼,数目大概在二十多只,超过了一般的狼群个体数量。造成这样的原因无非就只有一种,这里的食物实在是过于稀少,它们无法捕食到猎物。
几只身体魁梧的灰狼走到平地上,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干不干?”光头捏了捏手上的小刀,上面已经沾满了狼血。
阿布江回答:“先等一下。我父亲教我,遇到狼群先不要急于出手,它们会逐个派出成员与你搏斗,即便是不被咬死,也会被活活累死。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先看它们的动作。”
白狼向后面一跳,站在灰狼组成的集团最前面。它先是向左边走了几步,然后叫了一声,原本站在它身后的灰狼开始朝前面移动,逐步地逼近林森他们。这个阵势有一种来自野性的压迫力,十几双凶残的眼睛盯着他们,脚下的步伐整齐划一,步步为营。它们也在等待一个时间,或者说等待一个命令,来自白狼的指示。
忽然,白狼开始朝他们冲了过来。它体型虽然比一般的灰狼要大,但速度更胜一筹。
猴子迎面而上,准备拿手上的小刀招呼它。没想到,那白狼极为狡诈,这个冲过来的动作只不过是一个假动作,它在猴子往前的时候,刹住自己的脚,然后前面的双脚向下一戳,带着从地上挖出来的泥土朝猴子扑过来。
这里的地面虽然硬石,但也就是表面,其下的泥土都很细很碎,被白狼这么一弄,变成了一颗装满土屑的散弹一般,直冲猴子的面部。猴子反应也极快,双手横过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将手里的小刀刀刃向外,这样既可以防止土屑进入自己的眼睛,又可以抵御趁机攻击过来的敌人。
说时迟那时快,白狼紧接着朝猴子的下面咬过来。
阿布江见形势不妙,冲了上去,硬生生地用刀抵住了白狼张开的嘴巴,刀刃和里面尖锐的牙齿抵在一起。他被白狼扑过来的力量击得后退了几步,才终于站稳。白狼虽然一直咬着没有松口,但它伸出自己的前爪,从上往下一划,阿布江胸口的衣服立刻被撕扯出好几条口子来。
猴子正要赶过去帮忙的时候,白狼意识到了自己将要面临两个对手,于是松开了嘴巴,向后面跳了一下,拉开一段距离。
“妈的,这畜生还很有脑子。”光头作为保护林森和老人的防御手,暂时不能松懈警惕,万一又有灰狼从后面阴着跑过来。
猴子将阿布江拉回人群里,重新做好战斗准备。
刚才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攻击过来的白狼身上了,如今有了喘息的机会,向前面一看,只见刚才那几头灰狼已经趁机将倒在地上的几匹灰狼的尸体叼了回去,正打算离开这里。
猴子往前一步,那白狼低下头,狰狞着嘴巴,吼叫了一声。
随后,等到那些灰狼叼着尸体走上山坡,正要消失在后面的时候,白狼也一个转身,跑了上去,和狼群一起越过山头,不见了踪影。
“它们是走了吗?”光头问。
几个人又等了十几秒钟,确认狼群已经离开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开始检查起各自的情况来。
阿布江因为穿得比较厚实,狼爪并未深到刺破他的皮肉,只是划破了衣服而已,而林森受伤的是最严重的,他肩膀上被撕开了几道口子,其中一只肩膀上(就是长鳞片的)的皮肉又被翻开了,血流的虽然不多,但刺心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猴子为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又给他补给了一点水分,才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现在还是白天,我们如今也不可能走的很快了,要赶在天黑之前走到,不然天一黑,那群狼再杀回来,我们就真的不好对付了。”
几个人开始重新上路。
“领导,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阿布江走在林森旁边,问道。
林森点头:“你说就是了。”
“为什么它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几头死狼带回去?虽然我从小到大也只看见过一次狼,但父亲和我说,野外的狼其实是一种等级制度分明的动物,刚才那头白狼明显就是首领,哪有首领舍命救手下的?你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林森想了想,说:“确实。按照狼的习性来说,在捕猎过程中战死的狼一般它们都不会叼回去,而是让它的尸体留在原地,或许这里面的道理和我们那些一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