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能礼贤下士,一丝不苟,更重要的是,卫青同他姐姐一样,他能与人为善,待人真诚。
在刘彻看来,郎舅卫青已经具备了统帅的所有条件,他所缺少的只是战火的历练。
现在机会来了。
刘彻郑重其事地把边关的紧急奏报在朝堂上宣示。
他向以此激起满朝文武对于敌人的愤慨,从而形成一股巨大的战争动力。
然而,大臣们的反应无异于刘彻头上的一盆冷水。不少人认为,主动寻找匈奴作战简直是痴人说梦,马邑之谋无功而返的闹剧还历历在目呢。再则,匈奴人入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刘彻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如往年,在匈奴问题上,和亲似乎成了朝廷的共识。
刘彻明白,要扭转局面,必须要用战场上的胜利说话。
刘彻最终决定力排众议,打。
大臣们见皇帝下了决心,也不敢不知死活地起来打岔。
说打容易,难在怎么打?
是分兵迎击,还是集中兵力寻找匈奴主力决战?谁可为将?
前一个问题可以说不算问题,匈奴人一向神出鬼没,踪迹难寻,要寻找它决战恐怕比打赢它还困难,所以,毫无疑问,只能分兵迎敌。
至于将领人选,刘彻心中早已有了名单,讨论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骁骑将军李广领兵一万出雁门,轻车将军公孙贺领兵一万出云中,车骑将军卫青领兵一万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领兵一万出代郡。
刘彻很快宣布了自己的任命。
但是听到这个任命,大臣们还是愕然了,如此重要的战役,统帅只有李广,公孙贺是老面孔。李广自然毫无疑义,年轻的公孙贺虽然略显稚嫩,但好歹在战场上遛过几回,见过几个匈奴人,马马虎虎过得去。可后面两位就让人捉摸不透,卫青,公孙敖并无军旅经验,据说连人都没杀过,居然做了将领,实在是有点荒唐。
不过,大臣们转念一想,咱们这皇上从小就折腾惯了,现在国泰民安,无事可做,肯定把皇上憋坏了,再说,卫青也算外戚新贵,皇上有意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也不难理解。既然如此,那就让皇上再折腾一回。
不少大臣料定此次一定会重蹈马邑之谋的覆辙,无功而返,但却没有谏阻,他们盘算着应该等到坏消息传来,再谏言不迟。那样既可以抚慰皇上的情绪,又能达到目的,岂不更妙?
他们或许不会想到,谁也不会拥有这个机会!
因为,车骑将军卫青从接到任命之时起,就决心堵住他们的口。
刘彻安排的四路人马看似闲来之笔,实则有着极深的用意。
四将之一的李广名闻天下,公孙贺将门虎子却也不是匈奴人眼中的对手,卫青与公孙敖则完全是无名小辈,这样一来,老将李广必然会成为匈奴人重点问候的目标,而对其他三路的防守就必然松懈,公孙贺,卫青,公孙敖可以藉此捕捉战机。
而且,此次出击与马邑设伏完全不同,那时用三十万大军设伏诱击,而这一次却以小股部队分四路出击,四路互不统属,完全是各自为战,输了别怪他人,赢了也不用分功劳。
刘彻的安排可以说十分高明,他已经意识到与匈奴人打一场正面的遭遇战,不太容易。因此,他为匈奴老邻居量身打造了这么一套战法。
从地理上看,上谷,雁门,云中,代郡,呈半弧形,四个出击点距离相当,既可以互相呼应,又可以随意机动,一旦匈奴恋战,攻击中间部位的李广,公孙敖所部可以出兵迎敌,而处于两翼的卫青部,公孙贺部则可以直插匈奴腹背,形成合围之势。而且,让四位将领各自为战,也有利于考察他们的才能。
尽管刘彻有这么多的小算盘,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场胜利。
汉匈边境,上谷。
在四位将领中,卫青承受的隐形压力最为巨大。
他无从军资历,是皇上顶着巨大的压力把他扶上将位的,在别人眼里,他是靠着姐姐这棵大树爬上来的。如若战败,不但皇上面子挂不住,万一影响姐姐的荣宠,那就罪该万死了。
卫青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心中的忧虑从来不会在众人面前显露。卫青是皇亲贵胄,但将士们并没有看到他身上那些贵族子弟骄横跋扈,相反,卫青一路上待士兵亲如家人,嘘寒问暖,时时虚心向老兵老将们请教。
上谷处于此次军事行动的最北端,春寒料峭之时,也难有中原腹地的暖意,早晚温差仍然巨大,一不小心,还是容易被冻坏。
卫青按计划准时到达了上谷,并下达了往西进军,寻找匈奴军队的命令,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沿途看不着一个匈奴人的踪迹。
刘彻的感觉是对的,匈奴重兵集结到了雁门与代郡一带。
李广其人,匈奴人再熟悉不过,此人勇武过人,力拔千均,他能百步穿杨,把石头当作老虎,一箭射去,箭簇居然没入石头数寸。
别看李广武大三粗,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