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刘章一见此人,分外眼红,厉声大喝道:“吕产休走,早纳命来。”其声如同巨雷,闻者无不失色。吕产大惊,转身便走,左右纷纷持械护卫。刘章挺身来斗,刀光剑影之中,早已剁翻十余人。
刘章身后健卒杀至,沛侯吕种、扶柳侯吕平皆死于乱军,余者不敌刘章之勇,皆四散奔走,逃命去了。忽然四下风起,扬沙敝目。
刘章寻不见吕产,乃问卫尉道:“可见吕产去了何处?”
卫尉道:“刚才见相国与贾寿一起上马走了,料是去了郎中令府。”刘章遂出宫上马,直往贾寿府中去寻。方至门口,只见拥出数十名武士,皆是吕产近卫之军。
刘章回顾身后士卒道:“就在这里了!”遂骤马挺枪来战。不多时,已将武士杀散。便下马闯入府中,正遇贾寿。
刘章一把擒住,喝问道:“吕产何在?”
贾寿指左边道:“方才与我同避于厕,见将军至,便将我推出。”刘章一剑将贾寿挥为两段,飞步直入厕中,见吕产缩在墙角,浑身战栗。
刘章道:“汝这国贼,死得太迟。”乃挥剑乱劈,将吕产砍为肉泥。割下人头,提剑出来,复招集众军,转回未央宫,正遇曹窋。
刘章道:“吕产已被我杀了。”曹窋已见吕产之头,顿时大喜,遂入内宫来禀告少帝。
少帝闻得宫外杀声震天,只吓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及见曹窋入内,乃问道:“外面事态如何?”
曹窋道:“反贼吕产,已为朱虚侯所诛,朝中安矣。”少帝大喜,乃令谒者持节出宫慰劳刘章。谒者出来,见到刘章,表明少帝之意。
刘章谢恩已毕,谓谒者道:“诸吕盘踞长乐宫,愿得足下手中符节,持往清之。”
谒者道:“皇上御物,怎敢轻许。”刘章大怒,欲起身夺之,又恐少帝责怪,情急生智,乃一手攀住谒者之臂道:“若不予我也可,不过汝须与我同往长乐宫一行。”
谒者本心不愿,奈何刘章力大,一手挽住,动弹不得,只得道:“我随你同去便是。”刘章亦不骑马,就着谒者车杖,引手下之兵,一齐往长乐宫而来。
长乐宫诸吕闻得消息,早已各自逃命去了,唯卫尉吕更始自仗有些武勇,不肯退避,遂持戈立马,于门前护定。远远望见车杖过来,吕更始纵马拦住,高声叫道:“车马何往?”刘章挥剑大呼道:“吕产已死,你若不想死,早早弃械投降。”吕更始一见是刘章,气势先泄了一半。
但看到刘章坐在车上,未执长兵,便纵马挥戈来砍,欲趁隙杀了刘章。刘章弃车上马,取枪来战。交马三合,吕更始抵挡不住,回马便走。时老将军王吸托病在家,闻大臣诛诸吕,亦披甲来助阵。
正好迎面撞见吕更始,遂横刀立马,大叫道:“吕贼休走。”吕更始取弓在手,迎面便是一箭,正中王吸面门,翻身落马。刘章赶至吕更始身后,手起一枪,刺死吕更始。急救王吸时,王吸年老血衰,已经死了。刘章乃令人收敛尸体,送回清阳侯府,自引军进入长乐宫。
诸吕皆已走尽,刘章遂放谒者回宫,自亦还北军,手挽吕产之头,直入中军帐,谓周勃道:“吕产已被我杀,此乃人头也。”遂将人头掷于帐下。
周勃一见果是吕产人头,急忙起身离坐拜刘章道:“君侯为汉室立下奇功,请受周勃一拜。”刘章乃是晚辈,不敢坐此大礼,急忙一手扶定道:“太尉勿要如此,小子妄不敢当。”
周勃道:“我所患者,独吕产也,今既已诛,天下定矣!”乃下令军中道:“汝等分兵往捕诸吕男女,不论长幼,尽悉斩之。”于是众军连夜四出,往各府追杀。后文天祥有诗道:“麟笔严于首恶书,我将口舌击奸谀。虽非周勃安刘手,不愧当年产禄诛。”
吕禄自辞军归府,连夜令家人收拾行装,欲隔日赴赵。闻得城中大变,心中大惊,急使人出府打探,人报朝中大臣举事,吕产、吕更始皆死于非命。
吕禄后悔已迟,暗自大骂道:“我被郦况所卖矣!”当下不及收拾,急引十余人,乘着城中混乱,欲出城投赵。迎面一队官兵,皆指其面大喊道:“此吕禄也,休要放了!”乃一涌而上,将吕禄五花大绑,献入军中。
周勃见了,切齿喝道:“国贼,汝今何为也?”吕禄愧而垂首,周勃乃令车裂刑之。
不多时,军士捕得临光侯吕媭,献到帐下。周勃怜其年老,又是樊哙之妻,欲赦之。军中多有怀怨者,皆指吕媭大喝道:“此阴毒妇人也,切不可赦也!”
吕媭闻之,横眉立目,大声骂道:“汝等辈,依强凌弱。太后在时,如何不见汝等威风!”周勃大怒,令乱杖笞杀。吕媭至死,犹骂不止,真乃悍妇也。
一夜下来,城中诸吕王侯,无一幸免。消息传出,燕王吕通、吕王吕太、东平侯吕庄惧杀,伪作贫民,弃封国而逃,往通家躲藏。周勃遣人分捕,悉数拿得,尽令诛之,关中遂定。周勃欲令人奉酒食安慰少帝。刘章谏道:“此子乃吕氏以他人子弟伪立,非刘氏之后也!那皇后张氏,尚未成年,不能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