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彭越道:“此皆扈辄之意,臣始无反心。”
高祖道:“汝之将佐有反心,为王者岂可言无罪也!”遂令有司举其罪证。有司治其反形已具,请论法处置。高祖遂将彭越废为庶人,徙蜀郡青衣县为劳工。于是由武士押送,发往蜀郡。张说举变有功,封为安丘候,食三千户。
彭越就道,行至郑县,迎面来了一队车仗,护卫众多,甚是威言,行人皆避之。
彭越问监者道:“此是何人车仗?”
监者道:“乃皇后之驾也。”原来吕后闻高祖北伐回来,居洛阳已有月余,遂由长安起驾来探望,正好与彭越碰见。
彭越同行之囚谓其道:“足下无罪为废,皇上处不容分说,不如请皇后宽言,或可脱罪也。”彭越闻之,遂往道上拜下。
吕氏闻得动静,掀帘问道:“何事喧哗?”
彭越道:“臣梁民彭越拜见皇后。”吕后见其披青带枷,大惊,遂住车问其原委。
彭越泣道:“臣因有病不能随皇上征陈豨,为皇上降罪,徙蜀为奴。然苍天可为佐证,臣忠心扶国,素无反叛之心,如此甚冤也。何况臣曾有功于汉,虽有小过,罪不至徙边。臣请皇后代为宽言,愿处故土,长居昌邑为民,虽死无憾。”
吕后劝道:“久闻公有大功,皇上必不愿加罪。此发蜀中,不过一时之怒而已。公且随吾回洛阳,待吾面见陛下言之,自可赦公之罪。”彭越拜谢,遂随吕后同入洛阳。
吕氏令且囚之,自入宫来见高祖道:“彭越壮士也,若定有罪,即诛也。今徙之蜀地,若不甘左迁,聚众谋反,起乱西南,此自遗后患也。幸妾路遇上,已与之俱来矣,不如即杀之。”高祖道:“有司有定,罪不当诛也。”
吕后道:“欲若杀之,何患无辞?”乃令其舍人告其复谋反蜀中,廷尉请诛,责有司重处。
有司遂以诬言谤之,高祖即令斩于洛阳。彭越正在狱中望赦,却等来刽子手捧刀而至,遂叹道:“吾轻信妇人之言,自取其祸,固当死也!”
高祖已杀彭越,夷其三族,枭其首弃于市,下诏道:“若有收视者辄捕之。”时栾布使齐方归,闻彭越死事,遂往彭越人头前奏事,摆上三牲果品哭祭。吏捕闻之,急告高祖。
高祖大怒,令缚之来见,指栾布骂道:“汝与彭越共反焉?朕已明诏禁人勿收其尸,独汝哭而祭拜,分明与其同反也,急与烹之!”遂令人具鼎作汤。
栾布道:“愿意尽一言而死!”
高祖道:“汝有何言?”
栾布道:“当初陛下困于荥阳、成皋间,项王之所以不能遂取关中,只因彭王居于梁地,与汉合兵苦楚之故。当是之时,彭王居天下之中,助楚则汉破,助汉则楚破。且垓下之会,彭王不至,项氏不亡。今天下已定,彭王剖符受封,欲传之万事。今陛下一旦征兵于梁,彭王病不能行,而疑以为反。反形未现,即以苛细诛之,臣以为过也,必使功臣人人自危也。今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请就烹。”
高祖叹道:“公实乃忠臣也!”乃释其之缚,拜为都尉。
彭越既死,吕后谓高祖道:“自陛下灭项羽得天下,藏荼、陈豨、二韩信、彭越先后谋变,此乃陛下威武不足所至。今既诛彭越,可以其肉制醢,遍传诸候,以儆后者。”
高祖从至,制其醢以器盛之,令使者分传各国。左右谏道:“陛下亲征贼寇,长留丞相于关中独揽大权,若一日有变,悔之晚矣。不如使数千带甲之士为丞相卫,明为保丞相安危,实为挟制其之举动,乃万全之策也。”
高祖从之,遂益萧何封邑,使人为丞相卫。
淮南王英布自得封国,汉六年朝于陈,即擒韩信会云梦之时;汉七年朝于洛阳;汉九年、十年皆朝于长安,礼无不恭之处。
后来汉十一年春,吕后诛淮阴侯,英布心疑,遂不入洛阳面君。及汉诛彭越,使人盛其醢遍赐诸候。醢至淮南时,英布方出猎,使者捧献,英布心惊,急问道:“此何物?”
使者道:“乃梁王彭越之肉也!”英布虽勇武无敌,闻听此言,亦惊得险些落马。慌忙回来与众臣商议道:“汉帝初与诸侯共诛项王,分封天下,是权宜之计也。诸侯各有甲兵,汉帝心颇忌惮,只恐一日发难,力不能禁,遂使奸计一一除之。今汉立之初所封诸王者,唯吾与长沙王、燕王未见降罪。量不日亦将来图,不可坐以待毙。”
相国朱建道:“汉方盛时,诸侯虽反,依次见平。今虽疑祸将及身,亦不可轻动。唯当谨守礼节,以示我忠,方得其安也。”
其将梁父候张顺道:“汉帝外仁实恶,早有除大王心,只是惧大王之勇,未敢先动。今淮阴侯、梁王已死,次将及淮南也。不如早反,杀入关中,大王自坐皇帝之位可也。”
朱建道:“非也,力不能及,不可强取。”英布见不能定计,遂暗令招聚人马,伺候旁郡警急。若势头不对,遂由淮南举事。此非一日之功,且按下不表。
萧何因献计诛韩信,高祖益封五千户,拨五百军士与一都尉为相国卫。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