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圂闻报,乃与韩将王黄、郡相高居、将军宋最商议道:“援军未至,敌军已到,不如出关一战,折其锋芒,涨我势气,方可守城也。
高居进言道:“敌军沿山而来,若半路伏击,可胜也。”乃如此如此,献上一计。王圂大喜,遂令宋最引军出城来迎汉军。宋最一军行约十余里,听到人喊马叫,汉军已到,打着曲周候郦商的旗号。
宋最摆开人马,出阵道:“刘季假仁假义,必为天下共诛。汝等何不来降,与我王并取天下,共建大业。”汉军阵上之将也不答话,催马来战。战约数合,那将拖刀败走。宋最本欲诱敌进兵,不料汉将先败,心甚狐疑,勒马不进。
那将退去,不多时,又一将引军到,出阵与宋最交马三合,亦拨马败去。宋最暗咐道:“原来汉军如此不堪一击,何须用计,不如一路追杀,自建功劳更妙。”
遂引军直追下来。汉军走不数里,皆隐入山中不见了。宋最惊疑,勒马抬眼四顾,忽听一声炮响,一军忽至眼前,为首一将:狮头豹目,虎背熊腰,大喝一声:“郦商在此!”手起一刀,将宋最斩于马下。
原来郦商料雁门反军知汉军来伐,必欲借山地之险,设计迎战,故先伏兵于此,斩了宋最。先时诱敌者,乃郦商部将单究、空中也。
郦商既已得胜,遂将人马扎下,并不前进。次日,樊哙一军到,见此情形,便问郦商道:“闻将军已胜一仗,为何止步不前?”
郦商道:“前行山道艰险,敌兵必有埋伏。”
樊哙笑道:“将军勇谋兼备,必有破敌之计也。”
郦商道:“计已有矣,尚须将军竭力相助。”
樊哙道:“公只管吩咐便罢。”
郦商遂咐耳言道:“我先引军去,若遇敌伏兵,将军从后接应,敌乃可破。”樊哙从之。郦商乃引本部军而进。行数里,王圂引军到,二人更不答话,各使兵器,便来交马。战不数合,王圂拨马败去,军士皆抛戈弃戟而走。郦商提刀纵马,从后追赶。
约行十余里,闻炮声响处,王黄引伏兵尽出,将郦商在核心。郦商拍马舞刀,奋力冲杀。反军虽然占据地势之优,然而郦商有备而来,虽被围困,人马并不惊慌,当下两军相拒,各不相让。正混战间,樊哙引后军到,内应外合,反军大乱。王黄见己军不利,便挥刀策马,直奔樊哙,忽马失前蹄,将王黄掀于地下。
樊哙急令手下军士一涌齐上,乱刀将王黄砍为肉泥。王圂见势不妙,引军大败而去,慌慌张张,退入雁门关中。周勃引后军亦到,陈兵于关前,亦不攻打,下令军卒休息,欲三日后再来攻关。
休息一日,探马来报,言韩王信遣太仆解福引军来救,已至平城之南。
周勃大怒道:“鼠辈岂望死灰复燃乎?”便欲亲引大军回身接战。
樊哙道:“量此手下败将,能有何为!太尉且安心屯兵取城,某愿引一兵去,定叫所来之军片甲不留。”
周勃大喜道:“如此有劳樊将军出马。”乃着樊哙引一支军往东迎敌。
解福得韩王信之令,引军五万来救雁门,右当户查胡儿引五千骑兵为先军,一路行来。
至句注山之北,忽听一声炮响,刺斜里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之将,正是汝阴候夏候婴。查胡儿持矛来战,交马三合,被夏候婴一枪刺于马下,匈奴兵慌乱,尽皆奔走。夏候婴亦不追赶,只是分拨军士守住山路。
不多时,右当户迷拿引军亦到,接得败军,闻查胡儿已命丧西天。迷拿大怒,亦引军来犯汉军。夏候婴令军士守住山路,只是不出。天色渐晚,两军不得战,迷拿欲退兵扎寨,乃令弓箭手皆往前来。
夏候婴谓左右道:“敌军弓手向前,必有退意,此时出击,可擒其将。”于是挺枪跃马,杀下山来。迷拿闻汉军杀来,方欲回军,夏候婴飞马已至,如一道闪电一般,手起一枪,将迷拿刺于马下。匈奴兵失了两将,皆散败而去。
次日,解福引军尽至,见已失二将,知汉将英勇,不敢轻敌,乃与部将道:“韩王要我等救雁门之围,此必汉军惧我接应,使人扼守要路,缓我行程。人云:‘救兵如救火’。今此处不可过,不如绕道由平城南去,休要与他散兵纠缠。”遂于山前虚设一寨,当夜,自引军绕路由平城南往雁门而行。
方行数里,只见前方忽然火起,火光之中,樊哙手提大刀,挡住去路,大声喝道:“贼兵哪里去,舞阳候樊哙在此等候多时!”
解福大惊,已来不及退兵,只得喝令军士向往迎敌。两军混战一团,杀至天明,听得身后喊声大起,原来是夏候婴知解福绕道去救雁门,引军从后赶来。解福见前后夹击,无路可退,乃下马投降。
樊哙令手下缚了解福,便来与夏候婴相见。
夏候婴道:“皇上恐韩王信与雁门军夹击汝军,故令吾率军于此,以阻敌之援军。”
樊哙道:“今已破敌,随吾一同取雁门如何?”
夏候婴道:“吾受皇上之诏,不敢轻离此地。请将军先回,吾自守句注山可也。”樊哙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