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郑忠、召欧押李必,朱轸、周灶押骆甲,齐解上来。二人立而不跪。
汉王站起身来,到二将面前,道:“你两个自恃勇武,屡次和我作对。今日遭擒,还有何话可说?”
李必睁大眼道:“我俩身怀绝艺,自当报效疆场。只怪时运不济,不能尽显手段。今既遭擒,唯有一死而已!”
汉王问骆甲道:“你情愿随他赴死么?”
骆甲笑道:“我二人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他如死,我岂能独活?”
汉王勃然大怒,喝令刀斧手将二人推出去斩首。
李必叱道:“要杀便杀,何必气恼?”
汉王见二将都面不改色,当时收起怒容,回嗔作喜,赞道:“真壮士也!”喝退刀斧手,令召欧、朱轸替二人解开绑绳,请到宾座上坐了,道:“当用之人,如何能死?二位才干,寡人羡慕已久,今若肯归顺,决不轻待。”
李必见汉王是真心相待,顾骆甲道:“弟有何说?”
骆甲道:“当随兄意。”于是二人伏地请降道:“蒙大王不弃,愿在帐下,执鞭随蹬,为一小卒。”
汉王大喜,便拜两个都做了中涓,收在军中。
次日,韩信聚集众将议事,汉王侧坐。韩信道:“赵贲昨日逃脱,必是去投废丘。章邯闻咸阳丢失,深恐腹背受敌,定会派人马来夺。”曹参道:“元帅有话,只管说。”韩信道:“废丘若有兵马来,当从景陵经过。将军可领本部人马,前往镇守。我让周勃引三千军驻扎在细柳,与你互为犄角,以确保万无一失。”曹参、周勃接了令,只带自家人马去了。靳歙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柴武伤情未愈,留大营中医治;郑忠、朱轸、周灶、召欧四将另有安排,皆不能随去。
韩信接着道:“司马欣兵据栎阳,与章邯遥相呼应,若不剪除,将阻我大计。”汉王道:“此事非小,当差一得力之人前去才好。”韩信道:“可惜樊将军不在。”只一句话,激起一个人来,挺身而出道:“我等亦非泛泛之人,元帅何故视而不见?末将不才,愿讨令前去,定斩司马欣首级,献于麾下。”众人看时,却是灌婴。韩信道:“素闻灌将军英勇,不知是否有胆?”灌婴道:“一试便知。”韩信道:“若我只拨你三千兵马,你可敢去?”灌婴奋然道:“有何不敢?”汉王道:“三千人马太少,恐不济事。”韩信笑道:“旧秦猛将智士,大多集于章邯身边,灌将军此去,必无敌手。”对灌婴道:“你领三千轻骑,务必昼伏夜行,悄悄潜往。我让陈涓随军做你参谋,再添郑忠、朱轸、周灶、召欧、骆甲五个相助。三天之后,等入栎阳境内,可问计于陈涓。我付他两个锦囊,你先拆第一个来看,只须依计照行,就能大获全胜。待擒到司马欣,再拆开第二个锦囊,仍按上面说的去做,便可万事大吉。”灌婴大喜,接了将令,自去准备。韩信又唤上傅宽,道:“你可另领二千人马,穿越云阳县境,望北走。路上多造声势,扬言发兵去讨翟国。司马欣闻知,必抽调兵马来防。你不须与战,待灌婴事成,和他合兵一处,往取高奴。一月之后,定可凯旋而归。”傅宽依令去了。分派已毕,众将散去。汉王不解,问道:“元帅兵讨两国,仅用五千人马,一月之内,如何能够速取?”韩信道:“兵者,诡道也,智者方能熟用。如守之于规矩,莫说一个月,半年也难成功。”便将其中奥秘说了一遍。汉王听了,道:“果然是妙计。”心中欢喜。
傅宽先行一步于路上,大张旗鼓,扬言要去讨伐翟国。兵马尚未入云阳,云阳守吏已得悉消息,差快马火速赶往栎阳,报与塞王。司马欣听报,急聚文武商议。内史丘鞠道:“此乃假途灭虢之计也。”司马欣道:“该如何是好?”丘鞠道:“可速发兵去截。去晚了,后果将不堪。”司马欣道:“倘若汉军来打栎阳,何以对付?”丘鞠道:“咸阳尚有雍兵坚守,他如何能来?”司马欣见他说得在理,便让丘鞠引兵二万,前去阻挡。
灌婴引三千骑军,白天歇息,夜里行军,径奔栎阳而来。到第三天,已入栎阳境内。灌婴道:“请启锦囊一观。”陈涓取出锦囊,二人一齐打开来看,见上面写得详详细细,便都心领神会。陈涓道:“元帅安排骆甲和他手下一百骑来,便是算计在先,今正好同了去。待明日,我领人马到城外讨战,将军即可见机行事,活捉塞王。”当下唤过骆甲,道:“若能混入城中,栎阳城唾手可得,将军乃首功一件。”骆甲道:“小将蒙汉王收录,正当出力报效。”灌婴大喜,便与骆甲,和那一百骑,都换了雍军衣甲,擎了面旧旗,急奔栎阳城下叫门。
城上人见了,便问:“何处人马?”骆甲答道:“咸阳城今已被汉军打破,我等都是赵贲将军属下,逃散到此,请予收纳。”守城的不敢做主,慌忙报与塞王。司马欣问:“有多少人?讲哪里话?”守城官道:“一百来人,都骑马,端的是关中口音。”司马欣于是放下心,叫军卒去开了城门,领进城来,带到司马府衙。灌婴此时打扮成小卒模样,不敢声张,凡事都有骆甲搭腔。那骆甲乃重泉人氏,少时便以勇力出名,渭南一带多有人认得。栎阳城里军官中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