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需要极高的温度!
若没有一千度以上的高温,将那块铁砣子烧红软化,是根本打不动的,更别说分割了。
我不知道以前的打铁铺,是用什么方法来处理这个问题的。
是用煤还是木炭来着?
按道理两者应该都可以吧。
反正我们这里有现成的煤块,要用木炭的话,我一时半会上哪找去?
那玩意儿可不是起个火堆就能烧出来的,那样的木炭没用。得是窑烧的那种,直接用生木头炭化出来的木炭,那才顶事儿。
我便问我表姐:“那个……煤的温度是多少来着?可以用来打铁不?”
我表姐想了一下,道:“很高吧,煤碳是能融铁的,如果是质量好的原煤的话。我们的煤,肯定能烧。”
我道:“那就好,都能融化了,那烧软不是事儿。”
我表姐思忖着:“不过,好像用煤碳铸出来的工具,远不如木炭好呢,因为煤碳里面含硫,打出来的东西,非常脆。可惜我们现在也没条件把原煤炼成焦炭,不然倒是可以把里面的硫之类的杂质除掉的。”
我听得脸一黑:“这样的?那我要打斧头菜刀,太脆的话有什么用呀?不要砍根骨头,骨头没断,我的刀却先断了!”
我表姐笑了:“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烧一窑木炭出来吧,这种长久使用的工具,也不用贪一时之快,窑已经有现成挖好的了,烧一窑木炭出来,也费不了几天时间。”
我合计了一下,最后听从了我表姐的意见,花五六天,先烧一窑木炭出来再说,现在还有小半个月才过年呢,估计赶一赶,也能在除夕之前把我的工具铸好。
毕竟我这块铁砣子,那是极难得的,万一弄废了,想找都没地方找。在这破岛,我上哪再捡一块如此质地的天降陨铁去?就算找得到铁矿石,我又哪有条件与技术冶炼出来?
于是当即又上山砍生柴,专挑些质地硬实的木头,砍成一截一截的,塞进之前用来烧陶瓷的那口大窑坑里去。
我们也不要很多,砍了两千多斤生柴,估计能烧出几百斤的木炭就行了。把窑口封堵住,然后直接用煤炭来炼烤。
烧木炭期间是比较闲的,只要上燃料看火就行了。
于是我又伙同我表姐,用泥巴加砖头鼓捣出了一个炉膛,并用竹子做了一个四不像但却勉强能用的风箱,为木炭出窑后赶紧投入打铁工程做准备。
我又去海边弄了几块坚硬平整的大石头,当作铸台。做了一把临时用的石锤,修了几颗打孔用的木楔子。还有几个夹铁用的竹夹子。
我考虑了一下,打算首先就打一把铁锤出来再说,虽然这东西用途不如菜刀斧子铁锅,但这却是打铁的最重要的工具。那把石锤只是临时的,估计没敲两下就得碎了。所以必须得要一把结实耐用的铁锤,后面的工作才能继续下去。
一切准备工作就续,日夜不停烧了五天的木炭,也终于出窑了。
我的打铁工作,正式开始。
先烧了一炉木炭,温了炉膛,第二炉堆起来时,那块大铁砣子,就被投进去了。
我表姐在炉门前看火投炭,我这苦力工,则在后面奋力拉风箱。
“行了行了,臭小子,我感觉要行了!”拉了好半天后,我表姐终于在前头喊我。
我忙仍下风箱,跑过去,着着忙忙用竹夹子把铁块给夹出来。
整个铁砣子,都被烧得红里透白,我那生的竹夹子,一夹上去,就滋滋冒烟了,看来也用不了几次,还好我们早有预备,做了好几个夹子。
“让开让开,别在这碍我手脚!”这东西,我看得心里都发怵,这要碰到人肉上面去,能直接把肉给融化了。
我表姐躲去一边,喊我:“小心小心!快放石台上去!”
“快点,我的工兵铲呢,快递我的工兵铲来!”我放下铁块,则又指使我表姐。
接过了铲子,我便高高举起来,掂量着先切一块锤子大小的料子出来。
我表姐见了,笑道:“不用举这么高,这铁现在是很软的,直接对着切就行了。”
我道:“是么?”便把铲子挨在铁块上,掂量出两斤多重的料,用力一刀给切了下去。
嘿!
还真的是那么软呢!
跟切豆腐一样!
这有点夸张了,其实像切一块冻猪肉差不多,还是有些硬度的,倒没豆腐那么软和。当然也是因为温度还不够高,要是温度更高,别说软像豆腐,都能软成豆浆一样。
看来什么玩意儿都怕高温啊,常温下硬得无比的铁块,高温下也得服软。
还好我的高碳钢造出来的铲子,比较耐高温,而且也没直接炭烧,我之前还担心会把刃口给融掉呢。
我表姐见我心疼铲子,便解释说,温度是分子的热运动,那是一点点增加起来的,用铲子切一下烧红的铁块,根本不妨事,就跟放进炉膛里烧个几十秒钟,就能把铲子融掉了?那干嘛烧个铁块还要烧